前来传话的小丫头匆忙回道“绿容姐姐已经吩咐人去请了。”
李春华点点头,脚下的步子愈发快了起来, 从袖里抽出帕子按了按满头的细汗, 心里极是后悔, 早知道会出了这档子事儿, 就不该请了那薛氏来。
“你可知道那薛娘子是如何摔在了地上”李春华气喘吁吁,只是心里却生了疑惑,好端端的怎会摔在了地上, 莫不是姓薛的心思歹毒, 故意为之好冤枉了她,叫王爷因此恼了她不成
小丫头回道“不是自己摔的,是叫铃铛给扑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李春华心头一惊,脚下步子骤然停顿, 而后又重新快步走了起来, 喘了喘问道“铃铛素来性子温和, 如何会扑在薛娘子身上”又问道“抱狗的丫头呢”
小丫头又道“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只是绿容姐姐说, 那丫头已经被绑起来关在了柴房, 铃铛也一道被锁了起来。”
李春华走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眼见暖阁就在眼前,也顾不得再问, 忙扶了丫头下了走廊,往暖阁而去。
暖阁里,王太医坐在榻前正给薛令仪搭脉,面色沉凝,一脸肃然。
薛令仪被撞了一回,虽说当时疼得厉害,可到底没见红,眼下虽还有些疼意,到底已经轻缓了许多,心里犹自慌乱,可面上却露出了几分镇定,轻声问道“太医,孩子可有大碍”
暖阁中寂静无声,不论是薛令仪,还是如灵几人,或是一旁抚胸静坐的孙婉悦,都将眼睛看向了王太医。
王太医皱着眉收回了手,慢声道“眼下瞧着倒是无碍,只是仍旧不可大意,娘子此后不可多动,最好还是卧床休息,等个十天半月的,若是脉象已然安稳无虞,娘子才能再次下床走动。”
薛令仪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如灵忙走到榻尾撩开了衣裙,急声道“劳烦太医看看娘子的脚腕,方才被那狗咬了一口,如今正是鲜血淋漓。”
王太医忙去看薛令仪的脚腕,见着那处地方皮开肉绽,几个深深的牙印嵌在雪白如玉的肌肤上头,不由皱眉道“这伤口怕是要留疤了。”
如灵急道“太医可有法子”
王太医说道“如今娘子怀着身子,只能擦一些消炎的药膏,虽是有玉容膏能去除疤痕,但眼下还是慎用为妙。”顿了顿又摇摇头道“便是用了玉容膏,怕是还要留疤的。”
又默了一瞬,王太医忽想起这王府后宅里能养的狗,自然都是温顺的,怎忽然就咬了人呢眼里带了焦急,忙问道“那狗怎忽然咬人了,可是癫狂了不成若是疯癫的狗,怕是要命了。”
薛令仪一怔“这话如何讲”
王太医急道“有疯癫的狗,牙口上都是带毒的,要是咬了人,这人便会患上瘪咬病。”
孙婉悦正坐在一旁椅子上喘气,一听这话立时站起身走过来“那该如何医治”
王太医回道“七日内,拿了那疯狗的脑髓敷在伤口,或还有救。”
薛令仪沉默地往脚腕那里看了看,说道“既如此,便拿了那狗的脑髓来抹。”说着,抬眼看向了一旁垂手而立的绿容。
绿容脸色刷白,那铃铛是夫人的心爱之物,素来乖巧可爱,从不曾咬过任何人,可眼下也是没法子了,惹出了这祸事,王爷是绝对不会叫它继续活着的。于是战战兢兢道“铃铛已经锁起来了,如今正关在柴房。”
薛令仪点点头,同王太医道“劳烦太医去看看那可是条疯狗,再开了几副安胎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适,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