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凌哪里舍得叫她起身行礼,上前一把按住,顺势坐于床沿。
多时不见薛令仪,曹凌心中甚是思念,如今佳人在前,目光如水,眉眼温柔,曹凌看在眼底,心里好似揣了一捧热水,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坦。
将那一双纤细素手小心地团在掌心,曹凌乌黑眼瞳里尽是柔色,轻声问道“说是你吐得厉害,如今可有好些了”
曹凌出去几月,劳苦奔波竟是消瘦了不少,只是面色虽变得黝黑,却平添几分男子气概,又有星目如辰,璀璨耀眼,如今目光温柔,竟看得薛令仪心头一跳,怔了怔,方笑道“劳王爷惦记,已然好多了。”
曹凌微笑点头,而后抬手,粗粝指尖轻轻抚在薛令仪脸颊上,渐渐的,星眸之中燃起烈烈火焰,目光幽深莫测地凝视着薛令仪。
薛令仪叫他看得心里发毛,心说这厮不会是旷了许久,瞧见她就起了情爱之意吧只是她如今身子笨重,虽四个多月也并非不可,然则她可不想冒着危险,行那等事情。
默了默,薛令仪笑道“瞧王爷的打扮,想来还不曾沐浴换衣,不如去热汤里泡一泡,也好去了一身的风尘和劳苦。”
曹凌眼中热切犹在,只是低头瞧了一眼薛令仪已然隆起的肚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抬头笑道“一路奔波,却该去一去身上的污秽。”起身说道“那我先去,你在此等候,我很快便来陪你。”
薛令仪坐在床上,目光温柔地看着曹凌离去,心说瞧着他的样子,八成是一进得家来,便径直来了关雎楼,想起秦氏一干人几日前便热火朝天地预备着,怕是如今,个个儿心里头都把她恨得要死。
可是,这又如何
薛令仪慵懒地靠在枕头上,她即来了这王府,势必要在这王府里挣得一片天地出来,只她没有娘家可依,那夫君的宠爱,便是她要牢牢握在手里的东西。
壁角的瑞兽铜炉不断吞吐着寥寥轻烟,薛令仪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叫了如灵进来,吩咐道“你去瞧瞧孔儒人可得了空闲,若是闲暇,请她过来陪我说会子话。”
如灵略一迟疑“方才王爷说过,一会儿要来咱们关雎楼,娘子要同孔儒人说话,倒不如换了旁的时候。”
薛令仪目中神光莫辨,淡淡笑道“我心中自有安排,你只管去便是。”
一时到了玉堂斋,早有下人在曹凌惯用的汤池里住满了热水,又放了各色花瓣,四角的鎏金瑞兽香炉里正燃着安神香,脉脉烟气恍然雾气蒸腾,愈发显得一室的静谧。
曹凌褪去沾满了风尘的衣衫,坐在汤池里,温热适宜的水波轻轻荡漾着,仿佛女子温柔的手,渐渐拂去了他几月来在外奔波的疲惫,叫他忍不住发出深深的喟叹来。
虽是沙场征战才能彰显男儿本色,可到底还是温柔乡里多缠绵,才更叫人享受留恋。
有侍女拿着柔软的麻布上前来,跪倒在池子旁边,俯下身为曹凌缓慢轻柔地擦拭着胳膊上的肌肤。
女子特有的盈香缓缓袭来,犹如蓓蕾外频频试探挑逗的轻蝶,一瞬间激起了曹凌压制许久的欲念来。
他出征在外,虽是身为皇家贵胄,可携带女眷近身伺候,可他自来自律,又常与官兵同吃同住,故而也同那些兵丁一样,久不近女色,禁不住稍微的引诱。
曹凌睁开眼来,就见那侍女正低垂螓首,一头乌发高高挽起,只在顶端的一团乌黑中,露出半截儿光彩溢目的玉簪来。
这样的装扮,正是明娘素日里最爱的
明娘却是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