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县试试卷先由各位训导们过目,选出字迹清晰、文笔通顺的交由教谕大人过目后,再由教谕大人交由县令大人,双方商讨过后,才可决出县试通过者五十名。
“哈哈,此子的策论文笔通顺,且字里行间颇有几分见地啊,不错不错。”一名身着藏青色长袍,蓄着山羊胡,年约四十的训导说道。
“严正,给我也看看。”另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训导对刚刚那位字为“严正”的训导说道。
王严正把试卷给了灰色长袍的李远山,李远山看了看策论之后,又轻轻的翻看了写的几首试贴诗。
“嗯,是不错,严正你看,他的试贴诗,这首写梅的,将梅花的凛然气节写的淋漓尽致。还有这首行军诗,看了让人真是、真是气血澎湃,浑然不具寻常行军诗的悲凉之感,算是另辟蹊径,算得上独特了。”李远山指着这位学子的诗对王严正说道。
除了一位年纪尚轻穿着淡青色竹叶襕衫的训导,其他几位训导闻言都很是好奇,凑了过来盯着试卷看。
“是不错,你们看他的策论,将古往今来土地耕作之事交代的清清楚楚,想来涉猎甚广。”
“是啊,这两首试贴诗都是格律工整,意蕴深长,想来经验是十分丰富了。”
几个训导有的捋着自己的是山羊胡嘴含笑意的望向窗外,有的不顾形象跪着趴在桌子上聚精会神的读着文章。
李远山看着那年轻男子不来,就唤了一声“仲谦,你也来啊。”
那男子听到有人叫,轻轻的“嗯”了一声,就从卷子里抬起了头。只见那人面如敷粉,唇若施脂,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满眼朦胧,俯仰之间满是风流,真应了杜子美那句“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仲谦,你快去看看,那子写的行军诗当真不错。”
“不去,不过是写喜不写悲,有何新奇。”名为“仲谦”的男子用手支起了头望向李远山。
“唉呀,那你去看看他写的那首梅花,你不是最喜欢四君子了吗”说完,就想来夺下钱仲谦手里的试卷,把他拉去看卷子。
“欸欸欸,远山,你那有什么好看,我手里这份试卷的试贴诗写的才叫精彩绝伦。”
李远山听到这么说,就有些不信的去看了钱仲谦手里的那份试卷,“好好好,这人写的也相当不俗啊,欸,你们快来看,这首写竹诗写的当真不错。”说完,就招了招手。
王严正开口道“远山,你今儿个怎么回事,怎么什么诗都说好。”虽然这么说着,王严正还是和其他人一起又围到了钱仲谦的桌子这边。
“严正,这写的真的不错。”
王严正有些不信邪,就随意的瞄了一眼,也没仔细看内容,“远山,光看他这字就不行,未见其力啊,形虽有了,这风骨还少些。不像刚刚我那份,那手小楷笔力劲挺,质朴自然,啧啧。”
钱仲谦这就不爱听了,站了起来,去了王严正的桌子前拿起了那份试卷,随意翻了几翻,就毒舌道“这写试卷的人一看就年纪不小了,说不定都七老八十了。我那个才是少年英才,想来其人一定是意气风发,风流倜傥,有我当年的风范啊。”
这下几个年纪稍大点的训导就不爱听了,王严正正好算年纪不小了的,开口道“年纪大怎么了,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诶诶,仲谦小儿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就是,仲谦,你切不可因为取得了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不可一世。”
“你不也还是举人吗,仲谦,你这话我们大家可就不爱听了啊。”
钱仲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