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笑你以为你很洒脱你以为你置身事外是吗”
闻曜风笑容不变,任由他攥着自己的衣领,慢慢道“你十几年前就这样。”
“动怒了把我妈上下祖宗全都骂个干净,心情不好还抽佣人耳光也是常事。”
“再站到我和外人面前的时候,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装得又和蔼又斯文。”
“你不累吗。”
闻梭没想到他翻出这些旧账,怒意被进一步引发,就差把巴掌扇在他脸上“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教我了”
“闻曜风我告诉你,你少扯这些有的没的,”闻梭胳膊肘一顶把闻曜风撞回椅子,没有细想儿子今天的反常,居高临下道“你是活是死,都留着我的血,都是我闻家的人。”
“闻曜风,我限你半年之内把你那些破事都结算清楚,回来给老子接班管理公司”
“原来我还会这个”闻曜风慢条斯理地理好领子,语气并不受他影响“我都不知道,还多谢您高看了。”
“半年之内,”闻梭怒道“老子没有跟你商量,赶紧滚回来”
“不然呢”
“不然”闻梭冷笑一声“你最好别知道。”
他没有给闻曜风留任何机会,发泄完怒气摔门就走。
闻曜风把纽扣方向转回原位,安静思索。
闻家一共传了五代,第一代是行走闹市的轿夫,硬生生靠着经营辛苦传到现在。
爷爷是独子,娶了两房姨太太,一共生了六个孩子。
父亲排行第五,大伯二伯已经病故,族里还剩三系亲戚。
老爷子走之前家产分得清楚,还特意嘱咐给曜风留百分之十的股份,算是最后的一份交托。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份礼物会引火烧身到这一步。
闻梭如今是zo领头,坐拥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图得绝不是他手里的那一小份。
他急着把他叫回来,多半是快要被独吞,或者急着去独吞剩下的那一份。
闻曜风对商贾之争毫无兴趣,想到这些只觉得厌恶。
梁英华很快听到动静,电话紧赶着就追了过来。
“儿子,你怎么突然去见你爸了”她急匆匆地为他辩解“你爸爸啊最近生意上的事不顺心,难得回国一趟,你就别过去添乱了啊。”
“你爸爸说的话虽然不中听,态度也不好,他那人就那样,可是他出发点也是好的”
“妈,我不想听了。”
梁英华木讷地应了一声,全然不像书香门第出来的人。
“下周二晚上六点家里有个聚会,你还是回来吧。”她生怕闻曜风又当众甩亲爹面子,急匆匆补充道“你也尽尽孝心,听话一点,行不行”
闻曜风握着手机,想的全是她深夜里痛哭控诉的那些话。
他发觉他们都并不爱他。
他发觉过许多次,却又不肯相信,一直想找出哪怕半点蛛丝马迹。
“妈,我们一个月没有打过电话了。”
他轻声道“你要不要问一句,我最近过得还好吗”
梁英华先是一停,又尴尬地笑了两声。
“大明星过得好不好,妈妈当然知道啊,我好多学生都喜欢你呢”
闻曜风把手机放到一边,等她渐渐诉说完了,才潦草两句告别挂断。
他要回一趟闻家,把一个东西取出来。
星期二。
演唱会即将在这周六举行,公司照例要安排四人做临时体检和体能测试。
演唱会是高强度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