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片锋利,宫女鬓下被蹭落了十几根头发。”
常人能在五步开外看见掉落的细发吗司徒风能,不过那也得全神贯注才行,他啧啧称叹,算是彻底拜服了,又追问“那今日是什么情况”
顾言没有居功“运气好。”
司徒风没能明白。
顾言“那刺客正要动手,当着我的面将火折子掏了出来。”
司徒风“”
那确实是运气不大好。
顾言欲言又止,通过这些日子的勘察,他知道禁军的部署有多严密,而那大量桐油运送再倾倒所需要的功夫,显然不是一蹴而就,没道理刺客都要烧宫殿了还没有人发现端倪。
但就这么问出来也不大好,他是侍卫府的蓝翎侍卫,司徒风是禁军统领,怎么问都像是冒犯质疑目无尊卑。
他还没说话,司徒风先开了口“你知道那个小翠是什么人吗”
顾言摇头。
司徒风语气复杂地道“她入宫已有年,清白出身,祖上都是穷苦人家。最先被分到兰秀宫,后来因某事得罪了兰秀宫的大宫女,被发配到了辛者库,冬日浣洗粗裳的时候被年轻时的淑太妃撞见,淑太妃或许是心中生怜,将她收为贴身丫鬟。本是个安分人,淑太妃势大的时候她跟着炙手可热,也没想着欺凌其他宫女,对底下人多有照料,也许是这样,淑太妃倒台时,她也能活得上号。后来咱们陛下登基,德明宫门可罗雀,司库没苦了淑太妃的吃穿用度,宫中对德明宫的侍人可没什么好脸,其他人都想办法给自己找出路,唯独小翠顾念着淑太妃的恩情,不愿离开。”
这话里的信息量可不少,顾言若有所思。
司徒风不是在怜惜那名叫小翠的宫女,他冷笑两声“你说若不是有人授意,此等忠厚老实之人,怎会对圣上行大逆不道之事,牵连自己跟了六年的主子”
顾言一惊,问道“查过淑太妃了吗”
话出口他便知是废话,如果淑太妃有鬼,那今天他就不会在德明宫见到人,早被下狱了。
岂料司徒风却面色阴郁地道“没查。”
顾言也顾不得什么质疑不质疑尊卑不尊卑的了,开口道“为何不查”
司徒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扯了扯嘴角道“禁军共有五万人,管辖范围遍布皇宫,宫内再偏的地界,最迟不过一刻钟便有巡逻的队伍经过,但自今日未时起,德明宫外的官道竟空了整整半个时辰。”
顾言皱了眉头,又听司徒风竖起两根手指对他道“全盛京,能有权对禁军暗调职令的仅有两人,一个是我。”
另一个是谁,不言而喻。
顾言蹙眉想了一会儿,刺客烧德明宫时禁军被调走,难不成是裴霁意欲要杀淑太妃
司徒风好似知道顾言在猜测什么“淑太妃母家不干净,恶行罄竹难书,任意一条翻出来都足够治罪。”
所以暗杀是多此一举,裴霁没必要这么做。
见司徒风神神在在地盯着自己,就差没在脸上写我知道诸多内情快来问我,顾言虽不知司徒风迫切的倾述欲从何处起,也难免有些忍俊不禁。
既然司徒风想说,顾言也想知道,便如他所愿将问题抛了回去“司徒统领可知道些什么”
“你下午抓获的不是刺客,是要借大火接淑太妃出宫的人。”司徒风好像浑然不觉自己说出了什么惊天秘闻,“我的人手在小翠房间里找到了宫女的换洗衣裳,小翠体态偏壮,那衣服大小更贴合淑太妃的身。事发当时,德明宫后的小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