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刚要开口说话,突然听见“嘭”的一声巨响。
那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和房东同时寻着声音望去,又在看过去的瞬间听见人群里发出尖叫
“那是谁家的孩子啊”
“这么摔是要出人命的”
“哎孩子要掉下来了”
“报警”
“打消防电话他们有梯子”
“流血了不得了了”
“叫救护车啊”
老巷子里顿时变得嘈杂起来。
不知道谁家的孩子,看上去非常小,从三楼的窗户爬出来掉了下来,重重摔在二楼的平台上。
小孩子可能刚会爬,不知道摔破了哪,尖锐地哭着, 脸上沾了血渍。
所幸不是大头朝下, 目前还没有生命危险。
姜恬一愣, 条件反射地去看房东。
像是有所感知, 房东他不会就这样做旁观者。
房东眉心紧紧蹙着, 那股漫不经心的不正经已经收敛起来,整个人透着严肃。
他迈开脚步, 快步往人群里走, 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伸长胳膊揉了一下姜恬的头发, 说“等我。”
姜恬张了张嘴, 没说出话。
眼睁睁地看着他飞快地穿过人群, 攀着铁栏杆, 蹲在一堆锋利又坚硬的金属防盗尖角里,蓄力一跳,翻进了小区杂草丛生的楼后荒地里。
这是个比较老的小区,还是砖房, 住的大多都是岁数大的人,一楼有个老人听见孩子哭急得探出头来“小伙子,能爬上来吗快救救那孩子”
幸好一楼的窗子外面都上了防盗网,魏醇攀着防盗网的金属条慢慢往上爬,看着非常吃力,不一会儿汗就顺着额角开始往下砸。
二楼平台的离他往上爬的地方有点远,而且这个金属条本意是防盗的,间距很宽,根本难以攀爬,他脖颈的角青筋隆起,手臂肌肉紧成一块,汗珠像是下雨。
在人群的呼喊里,三楼那家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家的孩子出事了,神色慌张地往下看。
看见摔在二楼平台上的孩子时,两个家长明显一愣,又声嘶力竭地跟着孩子哭起来,中年女人的哭着消失在窗口,很快二楼窗边出现了她的身影,她跟二楼的住户起了争执。
“把这个打开,我的孩子在你窗外”中年女人哭得满脸眼泪。
二楼的住户有些为难“防盗栏都是焊死的,谁能打开”
“我不管我的孩子在你窗外,你救救我的孩子”女人脸色苍白,哭喊着使劲去拽防盗栏,“你这是见死不救”
二楼住户被扣了一顶帽子,开始不耐烦了“你有病啊我都说了这东西是焊死的打不开,自己家有孩子怎么不小心看着点,你小点声喊啊我告诉你,我妈有心脏病不能受惊吓”
两人的争执魏醇像是都没听见。
他攀着一楼的铁栏,试图向左前方的二楼平台靠近。
距离有点远,魏醇试了两次都没碰到那边可以着力的铁栏,他尽最大里舒张开手臂,还是碰不到。
掉下来的孩子哭得喘不过气,一张小脸憋得紫红紫红的,额角还在渗血。
这孩子可能是哭懵了居然开始爬,平台就那么一点,孩子一动情况就变得更加凶险。
众人一声一声的大声呼喊孩子像是听不见,已经爬到了二楼平台的边缘,只要再往前几厘米,就能从二楼掉下去。
魏醇多次尝试都碰不到左侧的着力点,汗水沁湿发丝,顺着眉骨往下流淌。
余光里,孩子已经在平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