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的肤色本来就比一般姑娘白一些,在这样的灯光下整个人明晃晃,像是白瓷做的,再加上那张过分美的脸。
让魏醇有那么一点错觉,自己这房子租的,像在金屋藏娇。
一楼的沙发原本是奶白色的,姜恬搬过来后给换成上了墨绿色的沙发罩, 连靠枕都是裹着金边的绿色抱枕, 现在她明媚地坐在沙发里, 腿上抱着ne, 宛如一幅油画。
油画里令人心动的少女缓缓开口, 她说“我喜欢的人是魏醇,我疯狂爱慕他, 做梦都想嫁给他。”
明知道追星的姑娘们都是这个语调, 跟他本人没什么关系,魏醇还是用舌尖顶了下腮, 心里溢出一丝愉悦。
但姜恬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见过魏醇
她说魏醇是她的救命恩人
魏醇猛地抬起头。
姜恬浅琥珀色的虹膜滑向左下方, 脸上带上些类似回忆的表情, 又像是有点怀念, 带着淡淡的笑意“我遇见魏醇的时候他还没成为歌手,完全就是个满嘴谎话的痞子,但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早就跟这个世界告别了。“
魏醇瞳孔微缩, 震惊得甚至开始屏住呼吸。
一个有点不可思议的念头冒出来。
是她
“就是路口那栋商务大厦,那时候我18岁,那栋大厦还没竣工,工地里到处堆着水泥和木材还有很多装在蛇皮袋里的沙子什么的,挺荒的,也挺乱的,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顶楼够高,摔下来必死无疑。”姜恬淡淡地笑了一下,“我本来想从那里跳下去,没想到在那儿遇见了魏醇。”
真的是她
姜恬的话撬开了他尘封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很多魏醇不愿想起不愿提及的往事迎面而来,那段时间是他最为难熬的日子。
江樾去世后的不知道第几天,魏醇独自熬过了高烧,穿着多天前皱巴巴的牛仔裤和上衣从床上醒来,还以为江樾的死只是他做的一个恐怖又荒谬的噩梦。
“江樾哥”魏醇哑着嗓子,对丢在一旁沾血的外套视而不见,固执地走到楼下,“好饿,想吃你的西红柿面。”
一楼的家具上积满灰尘,江樾不在。
魏醇的脚步惊醒了沉睡的尘埃,他愣愣地看着满室在阳光下乱舞的细小微尘,突然蹲下抱住头,无力地扯住自己的头发。
不是噩梦,江樾真的不在了。
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那个脸色苍白的人,那个被医生宣告抢救无效的人,真的是他温润的哥哥。
魏醇不知道在地上蹲了多久,起来时头重脚轻,却刚好看见自己的母亲领着两个穿着警服的人穿过花园。
她怀疑江樾的死是谋杀,而杀人凶手是她亲生的小儿子魏醇。
魏醇木然地坐在警局,依然穿着那身皱巴巴的衣服,听见坐在他对面的警察不带任何感情地问“你跟你哥哥成年后一直单独生活在一起,你们感情好吗”
“很好。”魏醇说。
“你们一起开了家夜店,以及合作音乐”
“对。”
“这之间你们有过矛盾吗”
“没有。”
“听你母亲说,你不喜欢叫死者哥哥,经常直呼大名。”
“是。”
“他自杀时用的刀子是你送的”
“对。”
“死者自杀前曾经跟你打过一通电话,你们说了什么”警察问。
魏醇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垂着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