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拎住脖领的姜恬缩着脖子,看上去有点不情愿。
“是ne踢翻了水杯,我刚擦了一下。”魏醇解释道。
姜恬缓缓转过头,一脸的不相信“你不是说你在运动吗”
“平板支撑不算运动吗”魏醇有些好笑地问。
“哦”姜恬拖长了声音,又像是才反应过来,“哦”
魏醇眯缝着眼睛,慢条斯理地开口“姜恬恬, 你很懂啊。”
“我都说了是听人说的了”被点名的姜恬恬垂着头, 盯着自己的脚尖。
连她得心应手的渣女人设都不立了。
纸老虎, 风一吹就怂。
魏醇看着她有点窘迫地垂着眸子, 他干脆也不提这事了, 揪起短袖衣摆抹了把鼻尖上的汗,意外地闻到一点迷迭香。
这姑娘像是迷迭香成精似的, 短袖被她拿一下就会沾上迷迭香味
姜恬还垂着头, 可能是注意到他的动作,干巴巴地举起一只手, 用一种熊孩子被老师逮住的沮丧感嘟囔了一句“还有个事, 我刚才穿错了你的短袖, 要不要帮你洗一下”
“不用。”魏醇笑了笑,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今天忙吗”
“不忙,前几天是在调香的,这两天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姜恬说。
魏醇舔了下嘴角“帮我个忙。”
那天姜恬提到过的, 江樾并不是突然决定离开的,而是早就有准备,甚至提前在胶囊咖啡上贴了日期。
本来魏醇并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儿。
毕竟那天这姑娘态度突然有点敏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去她那个家族参加聚会,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耐烦,魏醇甚至在姜恬提到江樾时隐隐感到了一点、极不明显的小不满和小敌意。
但那天他主动下厨研究怎么煎鸡胸肉,去了趟库房,发现江樾那个时常装着各类花草种子的储物盒居然是空的。
连种子都没留下
江樾真的提前计划了
魏醇突然觉得他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亲哥,哪怕他们曾一起生活了23年。
姜恬本来听到房东有事情需要她帮忙还挺高兴的,房东后面紧跟着就是一句“调香师是不是比较了解各种植物能帮我分析分析这个雕花是什么意思吗”
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前男友
姜恬翻了个白眼。
“我也不太清楚,只能把植物名字说出来给你点参考。”姜恬蹲在楼梯上,看着雕花,“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我上来没拿手机。”
房东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姜恬一根一根雕花细柱看得仔细,房东的手机跟她的系统不一样,打起字来有点不习惯。
偶尔的,需要房东伸出手来帮她把没找到的字点出来。
他弓着背站在姜恬身后,指尖越过她点在手机屏幕上。
姜恬用眼角偷偷瞄了房东一眼,目光重新落回屏幕,又明目张胆地转头,扬起脸,跟垂着眸子的房东对视,开口“想要了解是因为放不下他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问这个。
但她知道现在如果不问出来她会憋死。
房东表情没变,甚至冲她笑了笑“嗯,现在是有点放不下。”
姜恬无处安放的目光再次扫过楼梯上的木纹,声音像是蒙了一层尘土,灰扑扑地应了一声“哦,这样啊。”
“不过你搞错原因了。”房东沉默两秒,懒洋洋地坐在了楼梯上,胳膊往膝盖上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