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调香凭感觉,最出名的那支堕天使是她自己的感受,融合了18岁那年的绝望、顶楼夜风和被她幻想出来的,长着黑色羽翼的魏醇。
当年她做完香水,顺手写了个文案
我用抢顶住额角
枪声未响只落下一支黑色羽毛
他用枪托着我的下颌
他说
把命给我,我来爱你
这个感觉算是姜恬的妄想,因为魏醇那个该死的骗子并没有说要来爱她。
堕天使的味道和文案都不算主流,但也确确实实大火了一把,发布会后路易丝问姜恬“姜,为什么我在前调里闻到了一点类似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姜恬想到魏醇,莞尔“可能因为,天使也需要做伤口消毒吧。”
所有褒贬不一的评价里,只有姜恬的死对头安娜闻出了点苗头。
安娜是法籍华人,科班出身还念了个研究生,她坐在塞纳河边的咖啡厅,笑着问姜恬“姜,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堕天使有种叛逆少女午夜跟少年私奔的味道还是从医院逃出来的”
不全对,但至少安娜感觉出了午夜、少年和医院。
也就是这种“遇知己”的错觉,让姜恬买了本安娜写的书,看完之后姜恬摇摇头,心想,她俩果然还是只能做死对头。
后来那本书回国时姜恬倒是也带上了,压个泡面垫个锅什么的,厚度和大小都刚刚好。
阴雨天姜恬更甜不起来,就拿着滴管里价格不菲的精油胡乱试,总低着头脖子也酸,再抬头的时候看见一抹猩红在窗前一闪而过。
姜恬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跑到窗边一看,杂草里落了一段烟蒂,已经被细密的小雨打灭了。
“看着挺讲究的,怎么还到处丢烟头呢。”姜恬甩着长发拉开落地窗,用纸巾包着把烟蒂捡了起来,看见那朵没开的黄玫瑰她又凑过去闻了两下,被雨水打得浑身湿淋淋才退回卧室。
身上的薄荷绿长裙是真丝的,一碰水就湿,时间也不早了,姜恬索性洗了个澡换上睡衣睡觉去了,ne今天倒是没翻楼上那位的牌子,姜恬睡着时它正用鼻尖供着一只3的试用香水玩。
一夜无梦,第二天起床,姜恬拎着水杯往厨房走。
路过客厅脚步一顿,猝不及防地跟坐在客厅沙发里的房东来了个面对面。
房东还是老样子,一件纯色短袖和牛仔裤,敞着腿,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玩手机,看见她出来,要笑不笑地打了个招呼“早啊姜小姐。”
姜恬冷不丁一看见房东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尴尬的,举着空杯子放在嘴边才想起杯子里没水,垂下手不太情愿地打了个招呼“早。”
“昨儿晚上你养的猫去找我了,还给我送了点东西,估计是你的”房东说。
姜恬想起她睡前看见ne玩的那些试用装香水,赶紧摆了摆手“你留着吧,不用还我了。”
反正才3,都是她搜罗来做考察的其他牌子名品,她自己留着也没用,分析过就算了,而且昨天ne玩的都是中性香那个盒子里的,男人也能用。
“我留着”房东低低笑了一声,“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姜恬顾忌着那天自己酒后丢脸的经历,心不在焉地说。
不就是一点点香水么,还能有什么不好的
她抬眸,却看见房东食指勾起一个轻飘飘的东西,长长的带子,墨绿色的
这不是她昨晚被雨淋湿了挂在椅子上的真丝内衣吗
ne你干了什么
房东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