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可能是觉得他们两个这种互相搀扶的踉跄步法很有意思,甩着尾巴跟在两人脚边凑热闹。
姜恬本来扶着个成年大男人已经喘得像是80岁老大爷了,被ne这么一闹,生怕踩到它,刚走到床边就绊了一下,跟房东一起跌进了松软的大床。
房东大概被摔得更晕了,嘴里低低地溢出一声不适的“嗯”。
床垫是姜恬搬来后自己换的,非常有弹性,两人在床上弹了两下,非常像是某种涩晴的大型运动现场,把ne吓得柿饼脸炸毛成了太阳花。
姜恬挣扎着坐起来,甩了甩乱糟糟的头发,毫不犹豫地蹬了房东一脚。
你嗯什么你嗯,好像我对你怎么样了似的,怎么不喝死你呢
踢完盯着他紧绷的下颌,姜恬又心软了,俯身过去轻轻托起房东的头,在下面塞了个枕头。
瞧瞧,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前些天人家借给她枕头和被子,今天她就得还回去。
感叹完,姜恬准备起身,刚一动后脑勺突然被按住,刚才还躺尸的人现在缓缓睁开了眼睛,姜恬被迫僵着脖子跟他对视。
他的手掌扶在姜恬后脑勺上,带着酒醉的热度,眼睛明亮,眉心皱着,一眨不眨地盯着姜恬。
姜恬愣了一瞬,然后把手伸到自己后脑勺,掰开房东的手指“别看了,不是你前男友,是你的女租客。”
她还贴心地强调了一下自己的性别,免得被认错。
果然,自报性别后房东像是对她没什么兴趣了,手无力地垂在一旁,重新闭上眼睛。
姜恬起身,叹了口气,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等她回到卧室,看见床上的人手背搭在额头上,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东回来之前姜恬是在调香水的,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台灯,瓶瓶罐罐还摊在桌上,灯光不算明亮,但姜恬看见房东那双有些上扬的精致眼角滑出一道微亮的水痕。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姜恬端着水杯站在卧室门口没出声也没动。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了18岁那个晚上,她穿好外套临出门时在玄关的镜子上看见自己的脸,放空的目光和眼角的泪痕,就跟现在的房东如出一辙。
也许悲恸时的哭泣都是这样悄无声息的,寂静地发生,又寂静地终止,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那是一场台风,一场海啸,一场火山的爆发。
姜恬敏感地想,他可能不想活了。
过了一会儿,这个发生完自然灾害的人自己起身,好像刚才落泪的一幕是她的错觉,连眼眶都没红一下,一言不发地路过姜恬身边慢慢上楼去了,脚底步子到底还是有些凌乱,差点踩到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小ne。
ne灵活地闪开,甩了甩尾巴表示不耐烦。
不能让他独处。
姜恬闪过这样的想法,一点犹豫都没有,跟着一起上了二楼。
房东的卧室简洁得像是快捷酒店,桌子上除了一个烟灰缸什么都没有,他老老实实地躺在自己床上,姜恬听见他语气淡淡,沉声说“要是能看见鬼就好了。”
怕鬼的姜恬“”
她面无表情地把水杯放在房东床头,内心比台风海啸火山爆发还激烈。
并且非常想掐着他的脖子好好问问,鬼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房东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都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姜恬一边想要守着他怕他出意外,一边又想要工作,但那些瓶瓶罐罐都是玻璃制品,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