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真是第一次见到脸皮这么厚的人,费了挺大劲儿才忍住没口吐芬芳,自觉善解人意地换了个话题“其实这个雕花不是你设计的吧”
“啊,不是。”男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点笑意,嘴角也微微上扬,“一个事儿特多特龟毛的人弄的,好像是亲自画的吧。”
姜恬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闻到了爱情的酸臭味,她看了房东一眼,突然灵光闪现。
她可以不谈恋爱,但听别人讲讲爱情也是好的啊
万一有灵感呢。
这招其实姜恬刚回国的时候就试过了,以苏晚舟为首的一群人聚集在ob的包房里,厚重的隔音门阻绝了一楼那些在频闪灯下乱舞蹦迪的dj和人群,安安静静地在楼上讨论啥是爱情。
姜恬生得不是时候,跟她一块长大的邻居发小全是男孩,现在小男孩们长成了一群大老爷们儿。
一开始都不好意思开口,酒过三巡就放开了,喝得口齿不清仍身残志坚地给姜恬讲述他们动人心魄的爱情。
姜恬当时被荼毒了一脑袋渣男爱情观,这群人里属苏晚舟经历得多,跟个蜈蚣精似的劈腿都能劈出一套梁山好汉108将。
最后苏晚舟抱着马桶吐得不醒人事,姜恬眼睁睁看着他接了个备注“红红宝贝”的电话,开口叫出来的却是“乐乐”,挂了电话还不忘嘱咐兄弟们,“今晚送我去琪琪那儿啊。”
这件事导致姜恬有那么几天相当痛苦,一坐在桌前准备调香,脑海里都是渣男味和夜店厕所的熏香味。
跟路易斯想要的那种“甜甜甜的爱情”差之千里。
现在遇上个疑似深情的帅哥,姜恬那点好奇心蠢蠢欲动。
她的指尖在雕花上一串凸起的薰衣草纹上慢慢游走,眼珠转了转,嘴甜道“房东哥哥,设计这个雕花的人,是不是你的爱人啊”
男人似乎愣了愣,不知道是被她那句“哥哥”叫愣的,还是“滚烫的爱情往事”突然被揭穿才惊愣的。
他那双眼睛要笑不笑地盯着姜恬,半晌终于弯了弯唇角,吊儿郎当地说“你猜呢。”
姜恬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是前任吗”
“是啊,前任。”男人笑了笑,插着裤兜准备继续下楼梯。
脚还没迈出去,被蹲在地上的姜恬一把拽住裤子“讲讲呗。”
魏醇一顿,有点好笑地看着紧紧拽着他裤腿的那只纤细小手。
这姑娘可能是特别喜欢绿色,前天突然出现在楼上时穿得是深绿色的裙子,昨天蜷在沙发上是一件浅绿色的,今天又是另一种绿,连指甲上都涂了绿色的指甲油,有点像刚从土壤里钻出来的小嫩芽。
哦,拖鞋也是绿色的。
他突然怀疑,也许这姑娘连帽子都买过绿色的。
江樾在这别墅住的时候对谁都温温柔柔,跟物业、小区保安、甚至保洁阿姨和除草工人都能聊得开心,那时候也没人问过魏醇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大多数人都知道跟不熟的人保持距离,这位女租客显然不知道,一脸八卦藏都藏不住。
也不知道是对关于“前任”的故事特别热衷,还是性格过分外向,一提到“前任”这两个字,眼前的姑娘眼睛都更亮了。
魏醇心想,白瞎了那副透精透灵的聪明长相,连这么赤果果的谎话都分辨不出来。
姜恬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心里盘算着自己估计是听不到爱情故事了,毕竟她这个行为和思想都极难揣测的房东,到现在连名字都不肯透露,怎么可能给她讲感情经历。
两人各有所思地沉默了几秒,姜恬听见房东反问了一句“怎么,你没谈过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