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倦想了想,顾松言从来不骗人。
“可是我想不起来那段时间的事了。”
顾松言给他夹了点菜,不想让他沉溺痛苦,转而说“徐恒早上打电话给我,说今天去学校办退学,以后就在家里摊位上帮忙了。”
童倦“他不上学了”
“嗯,他说自己本来成绩也不好,家里这么供他也没用,还不如早点帮家里分担,将来另外找点出路。”
童倦“谢谢。”
“谢我什么”
“你是看在我的面子才放过徐恒的。”
这是个肯定句。
顾松言没解释太多,伸手揉了他的头一下,“你不想记恨以怨报怨,就当没认识过吧,你还有很多朋友,秦英悟张乾都很好。”
童倦“还有呢。”
顾松言微顿了下,“辛亦瑶吗她也很好。”
童倦给他夹了片火腿,歪头一笑,“还有班长大人啊。”
顾松言心尖倏然一跳,笑了。
“嗯,还有我。”
你还有我,始终有。
秘书原本已经要走了,接到电话又掉头回来,帮她拉开车门。
“徐总您怎么又回来了少爷不在家”
徐砜稍有些疲惫的捏捏眉角,“回公司。”
秘书关上车门,绕到主驾启动车缓行。
“徐总,您已经连续半个月在公司没怎么休息过了,虽然工作重要但身体更重要,别太拼命了。”
秘书蓝若跟了徐砜很多年,跟顾松言也很熟稔。
“少爷其实很爱您,这半个月经常打电话让我注意您的休息和吃饭,让我劝您别太辛苦。”
徐砜睁开眼睛,“再废话滚下去。”
蓝若说“您虽然嘴上不说,但每次出席重要的酒会和会议都会戴上少爷送的首饰,母子之间何必搞得这么僵。”
电话响起,蓝若瞥了眼,“您看,少爷还是关心您。”
徐砜接起来,声音不咸不淡,“有事”
顾松言避开童倦,在房间里给她打了电话,“上次我就跟您说过不会出国,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影响我。”
徐砜冷笑一声,“不会影响你以为我没看到你手上的伤从小到大你哪次受伤不是因为童倦早晚你把命都得给他”
顾松言“跟他没关系。”
“没关系,好那我问你,昨天为什么打架你早上出去扔的沾血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顾松言不语。
“说不出来了我告诉你,童倦就是个祸害,这个国你不出也得出,真有自己的判断你就应该离开江城永远不要回来,永远不要再见他”
“妈。”
“好了不用说了,我到公司了一会要开会,你不小了,应该知道孰轻孰重,有些话我不希望说的太明白让各自难堪,你自己多想想吧。”
顾松言听着挂断的声音,捏紧了手机。
放在桌上的戒指轻轻闪光,“她让你出国。”
顾松言坐在椅子上,疲惫的不想说话,只“嗯”了声作为回应。
“你不能走童倦还没回”顾玉书话说一半戛然而止,顿了顿又说“在我找到合适的守护者之前,你必须留在他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顾松言烦躁地皱紧眉头,“我是人,不是你们的工具,去留我自己会决定不用你们来左右。”
他从小就背负这个“守护者”的身份,一边极度厌恶这个身份厌恶童倦,一边又在这种厌恶中不可自拔的滋生了绝对占有的欲望。
他在这样极端的撕扯中早已病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