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这两个字还没有念出来, 宫盈便嗅到身边突然多了一阵芬芳香气,紧接着柔软的发丝从自己的右手手臂擦过。
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白布便被人夺了过去。
轻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莫名给这无边无际的夜色添加了些许粘稠的旖旎。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竟然是一只偷鸡摸狗的小贼,咦咦咦,这小贼看起来,好像有些可爱呢。”
声音是晏清歌的。
她的身边再没有跟随着那么多战战兢兢的仆从, 孤孤单单一个人。
身材瘦削却高挑, 后背清瘦, 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地上的灰尘, 此刻正半跪着坐在地上, 低头好奇地看着手中脏兮兮的白布。
她看了会儿, 脑袋歪了一下, 声音里有着妙龄少女才有的天真与娇憨“大半夜来人家的闺房, 就是为了偷这么一方白布吗”
大概是沐浴过, 晏清歌这会儿换了身裙子, 仍是粉群,却显得更为娇俏。身上的香气也比白天见到时的香气要更为好闻些,宫盈差点以为自己这会儿正站在春天百花齐放的偌大花园里,前后左右都被浓郁的花香所包围着。
这大晚上的,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联系起刚刚在柜子里面翻出来的牌位, 宫盈的大脑当机了片刻。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破屋子。
是她的闺房吗
真的不是鬼房吗
不管宫盈前看还是左看还是右看, 都只能看出房间的阴森鬼气, 黑漆漆的,除了两根幽幽跳动的白色蜡烛外,再也望不见其他亮光。
就算不提晏堡主对她的宠爱,只是按照她的身份来看,也绝对不可能会住早这样一间屋子吧
晏清歌的声音里似乎带着轻柔的笑意。
这会儿的她,和白天时候的她不太一样,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宫盈也说不清。
她盯着晏清歌白净手指中间拿着的白布,开始思考,若是现在将白布一把抢过,然后迅速跑走,会不会被抓回来。
黑灯瞎火的,自己出门之前又特意戴上了斗笠帽,要是能够迅速将她甩掉,对方若是人的话,应该认不出自己的身份。
若真要是鬼
那就下辈子再见吧。
不过,这个念头从刚刚冒出来,那边人就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般,弯着眼睛笑了笑,然后转了个身,将白布攥得更紧了些。
宫盈默默打消了自己之前的念头。
但是,冷静下来后,她便意识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晏清歌都是晏堡主的女儿,身为她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会没有武功
宫盈这种身体病弱不能习武的人算是个例外,可晏清歌的身体看起来却好得很。
视线一瞥,甚至可以看到对方手心上因为常年练武而磨出来的细茧。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模样看起来,当真有些眼熟呢。”
为什么对方可以隔着一层厚厚的黑布,在这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发现自己的模样看起来很眼熟,这个问题宫盈已经不想问了。
她默默待在原地,当自己的哑巴木头人。
并在心中念经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那边,晏清歌的声音又转了好几个调调,她笑意盈盈地望着她,语气突然低了下去“啊呀,我好像想起来你究竟是谁了呢,你是不是白日那个,长得好生奇怪的小公子呀。”
她稍微朝宫盈靠近了些,馨香气味似乎顺着擦过来的气流灌进了宫盈的衣服内。
“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