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酒抬起头来,心弦绷紧,一把匕首从袖中滑落下来,被她不动声色地握在手中。
傅南霜目光沉沉地看着二人。
傅尽欢拼着最后的力气,转身朝傅南霜跪下“父亲,尽欢愿用自己的命,换酒酒一命,请父亲成全。”
傅南霜盯着他们不说话,眼底隐隐翻滚着杀意。
“尽欢这一辈子从未求过父亲什么事,请父亲看在尽欢是第一次求您的份上,成全尽欢的心意。”傅尽欢说完,抽出钉入地面的软剑,刎向自己的颈侧。
他拔剑的动作极快,连他身边的温酒酒也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温酒酒瞳孔巨震。
“叮”的一声,傅尽欢手中的软剑飞了出去,是傅南霜抬袖,挥出一道掌风,击中了他的手腕。
剑刃偏离方向,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
“傅尽欢”温酒酒惊魂未定,连忙查看他脖子上的伤痕,察觉未伤及要害,她狠狠松了口气。
“将二人都带走。”傅南霜道。
傅南霜终于松口不要温酒酒的性命,傅尽欢放松下来的瞬间,憋住的一口气陡然泄尽,倒在了温酒酒的怀中。
侍卫们牵过来一匹马,停在两人面前。
温酒酒扶着傅尽欢站起。
傅尽欢动作缓慢地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朝温酒酒伸出手。
骏马不疾不徐地走在日光里。
温酒酒坐在他怀中。他身受重伤,力气早已耗尽,全身的尽量几乎都压在温酒酒的身上。
温酒酒鼻端都是傅尽欢身上的腥气,他将脑袋枕在她的肩上,扶住她腰身的双手,不知不觉滑了下去,垂在身侧。
“傅尽欢,你怎么样”温酒酒担忧地开口。
听到温酒酒的声音,傅尽欢掀了一下眼皮,神色苍白虚弱,唇边却是带着一丝笑意“我没事,只要你陪我说说话,我就能撑下去。”
“说什么”温酒酒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伤,一时不知从哪里开口。
“随便,能听见你的声音就好。”傅尽欢努力地睁着眼睛。黑暗化作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在一点点地吞没着他的意识。
温酒酒的声音能让他暂时保持着清醒。
温酒酒想了想,抓住他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腰身,小声在他的耳畔唤道“尽欢哥哥。”
这个熟悉的称呼,将傅尽欢的神思从短暂的迷糊中拽了回来,连力气也恢复了些许。他满面惊讶,黯淡的眼底也有了神采“你唤我什么”
“尽欢哥哥。”温酒酒抓紧他的手,与他十指相缠,“你不喜欢这个称呼”
“喜欢。再叫一声听听。”
“尽欢哥哥。”
因着这个久违的称呼,傅尽欢沉寂的心湖像是突然被人投掷了一颗石子,哪怕浑身依旧痛着,心底却有说不出的欢喜,那种欢喜是什么也表达不出来的。
比吃了蜜还要甜上几分。
“昨晚的萤火虫灯很好看,从来没有人给我送过这么漂亮的灯。”温酒酒发现搂住她腰身的手臂有了几分力道,心知此法有效,开始东拉西扯。
傅尽欢应声“唔。”
“今早的百合莲子粥也很好喝,想必是熬了许久。先前我们被困在悬崖顶上,每日都是尽欢哥哥亲手做饭给我和二哥哥吃,我有点想念尽欢哥哥的手艺了。”
“唔。”
“如果说,等这里的事情都了结,我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