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被那么多滴着血的脑袋齐刷刷地瞪着,再不走,她是假崩溃,也要变成真的崩溃了。
傅司南抱着温酒酒回到留仙居。
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
温酒酒抓紧了傅司南的袖子,脸色惨白如雪,倚在他怀中,身体小幅度地抖着。
傅司南踹开屋门,穿过珠帘,将她搁在一张软榻上,扬声道“打一盆清水。”
“是。”小桐跟着二人回来,连忙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小桐将清水和干净的帕子送了进来,搁在傅司南的手边。
傅司南在温酒酒面前半蹲下来,牵起她染着血的手,拿帕子浸水,一点点将她指尖的血擦干净“酒酒,你瞧,没血了。”
温酒酒恍若这会儿才回过神来,眼底含着水光,一把扑进了傅司南的怀中,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傅司南感觉到抱住他的那具身体一颤一颤的,接着就有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他的脖子上。
傅司南的心也被这液体狠狠地烫了一下。
“不哭了,酒酒,没事了。”傅
司南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慰了一句。
“我杀人了。”温酒酒哽咽的声音自他的耳畔响起。
“别怕,人是我杀的,与你没关系。”
温酒酒不说话了,只是收紧了双臂,将脑袋搁在他的肩头,是信任依赖的姿势。
“好了,把身上衣服脱了,好好睡一觉。”傅司南扶着她躺回软榻,解了她身上的披风和外裳,放下罩着大床的幔帐,掩住她的身形。
“二公子,大公子是不是很讨厌我”半晌,温酒酒低低的声音从幔帐里飘来。
傅司南动作一顿,下意识地回道“不是。”
“如果下次大公子再逼我”温酒酒咬着双唇,眼睛红红的,像只被人欺负了的兔子。
“你不想杀的人,我替你杀,你不想做的事,我替你做。”傅司南掀开幔帐,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头,贴着她的耳畔,轻声开口,“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如若如若大公子也想修炼无极神功的第十八重,逼你将我让出呢”温酒酒抬起眼睛,对上他的眸光。
傅司南一愣。
温酒酒可怜巴巴地伸出手,揪住傅司南的袖摆“酒酒只想跟着二哥哥。”
“别胡思乱想。”傅司南将袖摆从她掌心抽出,“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放下幔帐,转身就走,背影略显急促。
温酒酒温软的眼神,一点点冷却下来。
傅司南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或者说,比她预料得更好一点。天知道,她刚才多怕傅司南提出“共享”两个字。
那样只怕她会当场裂开。
傅司南心中有一个天平,温酒酒和傅尽欢各自站在一端,目前来看,傅尽欢是完全占优势的。
也就是说,如果傅尽欢真的想要她,随时可能触发“共享”剧情线。
她必须得加把劲儿了。
今日这一问,是在傅司南的心底种下嫉妒的种子,他没有直接提出共享,说明在他的心底已经动摇。
这很好,事情还控制在温酒酒的预料中。
她提出要傅司南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将她迎回去,傅尽欢会恼火是正常的。傅尽欢不同于傅司南,他擅揣摩人心,他猜得出来,她此举有拖延双修之意。
一件不安分守己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