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开关的位置,伸手按下去,屋里的灯好像出了什么问题,等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亮起来,光线还不怎么亮堂,灯泡里发出刺啦的声音。
“这个灯咱们谁给房东打个电话报修一下吧,这么坏着也不是个事儿,万一哪天灯泡炸开可就糟了。”郝晓雯一边把钥匙放在门边的柜子上,一边扭头对沙发上那道侧坐着的背影道。
沙发上的人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却没有要拿出手机拨电话的意思。
得,郝晓雯只好认命地拿起手机,翻出房东的电话拨了过去。
只是不知怎么的,电话那头却始终显示着忙音。
怎么回事,郝晓雯茫然地想,这才几点,房东难道这么早就睡了
“别打了。”这时,坐在沙发上的室友忽然开口道,“你过来,陪我坐一会儿吧。”
郝晓雯一愣,听着对方的声音,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别扭,她犹豫了片刻,还是依言坐了过去,小心地问她“你怎么了,是心情不好吗”
“嗯。”室友轻轻嗯了一声,她双手抱着膝盖,整张脸都埋在手臂里,只留下乌黑的长发顺着小臂柔顺地滑下来。
郝晓雯微怔了一下,她的头发以前是那么长的吗
她努力往前回想,记忆却始终像是隔了层什么似的模糊不清。
“好疼。”室友的声音打算了她的思路,她微微发着抖,指甲几乎快要陷进皮肉里,郝晓雯一听,还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忙开口问道,“你哪里疼,我去给你找点药来,还是索性带你去医院”
说着就要站起身找药,只是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室友一把拉住了手。
握住她的手凉得跟块冰似的,就没半点热气,郝晓雯被她冻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想把她甩开,谁知一用力,竟然没甩动。
“不用,我不吃药,也不去医院。”
“那怎么行,”手冰成这样,肯定是病得厉害了,郝晓雯安慰她道,“别怕,我陪你过去,到医院看了医生就好了。”
“真的”
郝晓雯立马答了句“当然”总归是室友,一点小忙而已,她还是愿意帮的。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室友终于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咧开嘴笑着看向她,“答应我的,可不能反悔哦。”
郝晓雯一句“不反悔”刚要出口,结果一低头看见那张陌生的脸,顿时震在了原地。
“你不是我室友”郝晓雯错愕地盯着这张苍白陌生的面孔,“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你快出去再不出去我可就报警了”
她用力掰着女人钳着她的手,奈何对方的力气竟比她还大出许多,任她怎么掰都掰不动她,反而被越握越紧,郝晓雯痛的嘶了一声,怀疑她是要把她的手捏碎在这里。
“骗子。”陌生女人死死盯着她,说话的声音幽怨哀戚,仿佛裹挟着一股浓浓的恨意,她神经质地道,“敢骗我的人,都得陪我一起死”
郝晓雯又痛又气,她咬紧了牙关,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劲,让她终于挣脱了女人的控制,她一个猛子从沙发上窜起来扑到门上,一边拿出手机想要报警,一边对着女人骂道“疯子,你”
话没说完,剩下的话就全卡在了嗓子里。
眼前的女人原本只是缺乏血色的脸不知何时出现了可怖的伤疤,溃烂的皮肉红肿外翻,有些地方更是已经濒临腐烂,除了两只漆黑的眼珠外,郝晓雯甚至都不敢确定她其他五官和那些疤痕的分界点究竟在哪里。
照说这样的伤口无论放在哪个人身上,都应该是痛到无法直立了,可这女人却依然跟个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