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宁立时有些失落。可不论是吃醋还是独占,终究是她开始待他不同。于他而言,都是进步。厉宁强压下心中急迫,决定静观其变,首先设法弄清柳初语的心意。
他的确是决定要耐心些的,可总有意料之外的事发生,挑战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一场刺杀,在京城乃至整个大昭国掀起了一场清剿,怀有异心之人特别是太子朋党,被厉宁以铁血手段清除。贵女们在宫中没有体会,可宫外,官员们终日惶惶。他们熬了数日,终于听到了燕王殿下康复的风声,看到了曙光。于是,就在贵女们献舞的次日,一些官员也前来恭贺。一个让厉宁头疼的家伙借此机会混进了宫中,吵吵嚷嚷闹着要见厉宁。
厉宁听见传报时,眉心便是一跳。他问“谁带他进来的”
晋楚躬身答“吏部尚书。这人的女儿此次入宫参加祈福,入住青琼殿。想来便是她给她爹爹传了口信,告诉他殿下十分看重柳小姐。那吏部尚书昨日便去拜访了柳良吉,柳良吉一直入宫无门,想来是提起了此事,那吏部尚书便自作聪明将他带了进来。”
厉宁沉默不语。晋楚问“殿下,需要微臣劝回柳公子吗”
厉宁摇头“他没进宫,我还能假装不知道他求见。他现下已经进宫了,我再装聋作哑,却是说不过去。将来他若是告起状来,初语不定还要恼我。”他揉了揉眉心,倦怠的模样,却是摆摆手“传他进来吧。着人去请柳初语。”
晋楚应是,正准备退下,却听厉宁又厌烦道“那吏部尚书的女儿,找个由头发落了她。”
不过片刻,太监便领着柳良吉进了殿。厉宁看去,便见柳良吉穿着白布麻衣,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装饰,倒像是来吊丧的。见到厉宁,他微微倾身,神色却是傲然的“见过燕王殿下。”
柳良吉,现任国子监司业一职,本是个无足轻重的芝麻官。但他是柳初语的哥哥,也是柳父过世后,柳初语仅剩的亲人。此人才学远不及柳父,脾气却较柳父大了不知多少,性格还是厉宁最讨厌的孤高迂腐。太子有一子年6岁,柳良吉是这位小殿下的启蒙恩师,因此他还是十分忠诚的太子一党。厉宁将柳初语留在宫中祈福时,便派人带着赏去通知了他。柳良吉当场就砸了赏赐不说,还对着传旨太监一通大骂。第二天他便求见厉宁,厉宁只当不知道,却不料避了这许多日,还是被吏部尚书将这人带进了宫来。
厉宁心中漠然想,果然换个地方换批手下,要剔除其中的蠢人,没个一年半载不行。可人都已经到了面前,厉宁也只能打起精神,朝柳良吉露出了一个笑“柳司业免礼。”
他态度和善,柳良吉却是一声冷笑“你不必假惺惺今日我既然来了这宫中,就没打算回去莫要以为这京城中,所有人都怕了你的黑甲兵”
厉宁平和道“这没黑甲兵,柳司业有话请直说。你要见我,是为何事”
柳良吉昂首朗声道“我反对殿下继位”
却说,柳初语刚吃过午饭,正准备小憩片刻,就接到了厉宁身旁太监的通传,说是柳良吉进宫了。柳初语还有些诧异。她以为自家哥哥一向支持正统,现下厉宁要继位,他应该闭门不出甚至告病辞官才对,怎么也不该主动来见厉宁。结果行到殿外,便听见了自家哥哥的冷笑声。柳初语顿住脚步,一时没进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