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世界的一切仿佛都被裹紧了冰层里, 透着丝丝寒气,不论是尚且青翠的灌木还是只剩枝丫的独木, 都失了其余季节里的活泼气息。
“这雪下得大, 来年庄稼人好过活了。”莲芯顺着开了个小缝的窗户看去, 不禁小声道。
“你又知道了你种过庄稼”莲蕊笑嘻嘻地驳了莲芯一句,她俩都是自小就跟着姜姝的, 生活水平比一些小家碧玉还要高出不少, 对庄稼上的事哪里知道多少啊。
“娘娘以前在家里教我们读书的时候,你不读,这会儿倒是来笑我了。”莲芯冲着莲蕊吐了吐舌头。
“噤声。”宛娘走上前低声喝止了莲芯莲蕊。
瑞雪兆丰年, 姜姝也朝着窗外看了眼, 回头看向了正抱着儿子不知道嘀咕着什么的萧旭, 笑着摇了摇头,走上前去。
“又跟瑁儿说什么呢”
“哄他喊阿爹阿娘呢。”
姜姝不由轻笑,“哪有不到五个月的孩子会说话的”
“既是你我的孩儿,生而不凡, 有些不凡的表现也属寻常。”萧旭倒是不觉得自己心急。
姜姝心说这孩子目前唯一能体现生而不凡的只有他的身份,一定要说跟他本人有什么关系的话, 那大抵是说明萧瑁小朋友挺会投胎的。
萧瑁小朋友在父亲的怀抱里咿咿呀呀地流着口水, 萧旭见状兴头更盛, 一门心思地冲着儿子喊“阿爹”、“阿娘”,姜姝见状,不忍直视地扭过了头, 继续扒着开了一点的窗子口看外间纷纷扬扬的大雪。
椒房殿后有一片梅林,原本种的是红梅,在萧旭登基后修葺椒房殿时改成了白梅,同姜家在京里的宅子里那片白梅林颇有几分相似,白梅盛放时与雪花浑然一体,只有暗香可以加以区别,若不仔细辨别,根本看不出来何处是雪,何处是花。
姜姝托着下巴想着那片白梅出神,萧旭抱着萧瑁坐到姜姝身边,温声道“天寒,在窗边久坐恐会染疾。”
“正月初一说染疾”姜姝回头冲着萧旭挑起了眉毛,神色复杂。
“他说的,童言无忌。”萧旭似是也觉得正月初一这样讲话不合适,转而用下巴指了指怀里抱着的萧瑁。
姜姝被萧旭的厚脸皮给震惊了,哭笑不得地看着莫名其妙就成了挡箭牌的儿子,叹着气对儿子说“你长大后可不要像你阿爹这样啊,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要自己承担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萧旭笑着同姜姝掰扯。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姜姝朝着萧旭扬起下巴,佳人下巴小巧精致,看得萧旭心痒痒,想伸手去捏一捏,却又因为抱着儿子而不得不作罢。
“你啊,再这样你就和儿子一起住到建章殿去吧,我得亲自教导瑁儿才放心。”萧旭的眼神无奈又好笑,言语间带着藏不住的宠溺。
椒房殿里的好时光在全福听了小宦官的禀报,紧接着脚步匆忙地走近萧旭和姜姝后就戛然而止。
“圣人,娘娘,晋阳长公主和驸马打起来了。”
姜姝的第一反应就是公主和驸马打起来这算什么大事吗许是她的表情过于明显,全福又接着说“驸马骑马出公主府,晋阳长公主带着公主府的护卫在后面追,雪大路滑,驸马不慎从马上面摔下来,公主府已经请了太医,情况不大好。”
这可真是不妙啊。姜姝和萧旭相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胡氏适时地抱走了萧旭怀里的萧瑁。
“晋阳长公主和驸马为什么打起来”在姜姝的印象里,萧晓和驸马一向相处甚欢。
“说是驸马在外面养了个外室,晋阳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