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颠簸起伏,几经波折, 2020的上半年像一个魔盒, 每个国家似乎排好了队,每个月轮流打开一次, 每天都在缔造和见证着新的历史。
世界的变化与发展永远不会中止, 陶灼的2020倒是逐渐安稳了下来,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陶且唯在武汉待了足足六周, 隔离结束后,安全回来了。
陶臻捧着满怀的玫瑰早早过去迎接,没有提前跟任何人通气儿,当场掏了戒指出来求婚。
“其实当众求婚不是我的菜,我以前还想过, 你如果在大庭广众底下搞求婚,我估计会假装去卫生间偷偷逃走。”陶且唯笑着接过戒指,眼窝红彤彤湿漉漉,抿了好几下嘴,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但是现在感觉,好像很难逃得掉。”
厉岁寒的工作室和陶臻的三家店都在年后复工了, 一开始都只是半营业,工作室全员居家办公, 陶臻的店只接外卖。
情况逐渐稳定后,才重新走上流程。
陶灼所在的画室必须严防死守, 跟着教育局一个月一个月的观望, 成了最慢的一批。
老板要被两间画室的租金给逼疯, 无奈开发了新技能,让大家从三月份开始上网课。
陶灼摸索熟练以后,好歹没有失业,不用去厉岁寒那儿当个米虫。
除了老妈总是不许他提出柜的事儿,还私底下撺掇了老爸跟她一个鼻孔出气,他的生活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不如意的事情了。
所有人里最惨的是齐涯,国外的形势一会儿一个变,他在英国的同学回不来,他在国内不想也过不去,只能远程上网课。
陶灼去找他玩儿,两人上回见面还是年前,终于再次面对面,已经快要初夏了。
齐涯搬出来一大堆东西招呼陶灼,他这几个月无聊时就疯狂买买买,游戏衣服鞋子零食,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你跟厉岁寒就这么确定了”他问陶灼。
“啊。”陶灼弄出来一盆鼻涕色的史莱姆,玩得呲牙咧嘴,朝齐涯胳膊上抹。
“滚滚,脏死了”齐涯也不想碰,使劲侧着身子往旁边躲,“能搞出这颜色你也是无敌。”
“现在就等个合适的机会跟家里说,我妈不能听我提这个,她就跟鸵鸟一样,觉得只要我不说,就还能继续自我麻痹。”陶灼甩了半天,把盆子一推去洗手。
齐涯跟在他屁股后头念叨“那还不好你家那个氛围,出不出也没什么所谓,关键厉岁寒他家能不能接受”
“不能,”陶灼果决地摇头,“他爸连他外甥女儿都不让他带,怕传染。”
“至不至于”齐涯听乐了,“同性恋带孩子,方方面面都多合适啊。”
陶灼骂了句“靠”,没忍住跟着笑起来。
“那他家连他都不能接受,能接受你么”齐涯接着问。
“反正已经不能接受他了,也不差多一个我。”陶灼轻松地说,甩甩手上的水,还是往齐涯衣服上抹。
擦水可以接受。
齐涯站着没动,思考了半天,又问“所以你之前跟我说的,他那些问题,现在都能接受了”
“其实他也没什么问题,很多都是误会。”陶灼朝齐涯后背心上拍了一巴掌,“你怎么了之前不是撺掇我别老瞎胡想在一块儿得了,现在在一块儿了你又这么多问题。”
齐涯反手挠了挠背,转头认真看了陶灼一会儿,最后嘴角一扬,笑了起来。
陶灼莫名其妙地瞥他“神经病啊”
“在一起了才更得问,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