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琳一闯进来,整个餐厅寂静了一瞬,所有的脑袋同时一转,几千条视线倏地直直盯在她身上。
苏琳瞬间被吓软了腿,她咽了口唾沫狠狠掐自己一下,顶着视线压力慢慢挪向窗口。
她一走进,窗口的长队瞬间解散,为她留出了点餐的空位。
好像她是什么瘟疫一般,苏琳只觉强烈的屈辱感顷刻间淹没了她,眼眶发红,怒意驱散了恐惧,她梗着脖子来到最前方,没仔细看,唰唰唰点了好几道菜。
“姑娘,一共十个点币呢。”分餐的大娘倒是很慈眉善目,还明目张胆地给她多塞了两三倍的量,装食物的纸包堆出了一个尖儿。
但她说出的价格却让苏琳如坠冰窖,一餐十个点币怎么这么贵要知道她攒了这么久,卡里也就五个点币她都干了些什么
苏琳瞅了眼眼前的纸包,没有很过分的食物啊,都是寻常的玉米馒头她突然想到什么,僵硬地抬头,明晃晃的食物价格让她陡然窒息,这都是什么逆天的物价啊
周围的傻白甜敏锐地察觉到小姑娘的困窘,顿时围了过来,开始哄闹。
“我来付我来付哇你别挤我”
“我来我来我昨天看到过她我和她熟”
“你要点脸成不”
近水楼台的大娘眼疾手快地刷了卡,动作快得带出了残影,她将纸包塞进苏琳手里“姑娘好好吃啊,不够再来找阿姨”
有点奇怪苏琳道过谢,愣愣地捧着纸包,幽魂般走出餐厅。
然而还没走多远,之前那个二愣子又冲了上来,不同的是,他这回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整个人像是凶杀案现场一样杵在苏琳面前。
他抬手一撩残缺的额发,另一只手颤颤巍巍举起一根雪白颀长的羽毛“你看这毛又白又长”
连番惊吓让小姑娘终于崩溃了,出发前的雄心壮志早已不见踪影,积压的情绪在这张惨烈脸庞的刺激下泄洪般涌了出来,抽泣道“呜我没有打你你不要讹我”
“啊什么不是”
“呜啊我没有钱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想好好活着”小姑娘痛哭。
“不,我只是”
“哇啊为什么要欺负我”小姑娘嚎啕。
“我没有呜qaq”二愣子很委屈,他也想哭了。
“怎么回事”曲致巡逻经过这里,额角狠狠跳了跳,这群神经病又发什么疯
曲致来这里的一个月还是在担任基地的巡逻队长,他发现,流浪基地确实和平,几乎没有纷争殴打,更别说什么蓄意伤人和谋杀,但他就是心很累。
他宁愿大刀阔斧地处理一场互殴事件,也不想给两只复读鸡劝架,不想弄清楚躺在路中央傻白甜的奇思妙想,不想理会那些海鲜叽叽咕咕的投诉。
这些乱七八糟无关紧要神神奇奇的事让意志坚定的军人一度怀疑人生。
但今天非常反常,短短几个小时,曲致已经处理了十几起纠纷,还都是骚扰威胁跟踪等极其严重的罪名
这绝对不正常曲致蹙紧眉头,安慰了抽抽噎噎的小姑娘两句,揪着那个二愣子就往警局方向走去。
自从被傻白甜同化以来,华中的警局就成了一个聊天打屁的地方,今天却意外地挤满了人,还有一只毛秃秃的大白鹅。
易玮站在大厅中央,撑着额头,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虚弱道“这又是怎么了”
大白眼尖地看到了二愣子手中的白毛,气急败坏地用翅膀指着他“昂昂昂”
王霞又心疼又好笑地摸了摸秃了一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