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躲闪了,巫嵘控制人面蟢子向上看去。相框正上方,房顶上,深色如水痕般的阴气勾勒出一张模模糊糊的女人面庞。女人漠然冰冷的视线向下方看来,一滴猩红阴气如眼泪般,从她眼角滑落。意识在人面蟢子中的巫嵘能清醒感受到,庞大浓重的怨念如泰山压顶般恐怖,完全无法躲闪。
咔。
一声轻响,人面蟢子如熟透的西瓜破碎,被阴气彻底冲散成粉末消散。
“嘶哈,嘶哈嘶哈”
巫嵘猛然回神,浑身湿透如水洗。刚才他相当于和人面蟢子同样经历过了一次死亡,那种骇然恐惧感如滚烫开水浇过他的大脑,思维意识陷入空白。随后在同样惊恐不已的嘶哈声中被唤醒。
“嘶哈嘶哈”
缩小了一圈的人面蟢子趴在巫嵘手背上瑟瑟发抖,被吓瘫痪了似的。橙黄光晕在它身上一闪而过。前夜在傅清吮吸巫嵘血液时,蛊种也悄悄吃了几口正阳火。这点虽然不够作为火元素纯粹之物洗练,但也增强了它的能力。巫嵘可以用蛊种标记自己的一只从蛊,将它分裂成子蛊和母蛊。
刚才被巫嵘派去周信鸿书房的就是人面蟢子的子蛊,母蛊不受伤蛊就不会消亡。
周家果然不对。
回过神来的巫嵘神情凝重,幸好他让对阴气感知最敏锐的人面蟢子先去探路,从阴气轮廓来看,周信鸿书房墙壁中嵌的有很大可能就是白天后的遗体。但有相框等事物镇压,白天后的怨气不该出现,更不会形成水痕般怨象。周信鸿常在书房办公,不该让自己时刻身处险境。
时间,该是时间的关系。
周瑾昨天是去墓地祭典母亲的,白天后的忌日应该就是在这两天左右。
巫嵘灵光一闪。
难道说在白天后忌日的时候,周信鸿书房中才会呈现出这般异样吗。白天后死了这么多年,周信鸿一直禁锢她的灵魂,痛苦折磨怨恨足能让她成为厉鬼,特制的结婚照不仅是为了镇压她,同样是为了不断激发白天后的怨气,让她越发凶厉恐怖。
现在距离周瑾死亡不到两天,白天后如果泉下有知的话,怨恨一定会到达极点。光看她能囚禁玉虫,吸收它的能量就知道,白天后怨魂的实力已经到达可怕的地步。
巫嵘脸色沉了下来。
“预测有误。”
周信鸿估计是不会回来了,他猜到会有人趁这时去探寻他的秘密,就干脆把周家大厦敞开来作为诱饵,吸引那些人去搜查探索,让他们成为滋养白天后怨魂的新鲜血肉。
巫嵘要夺取玉虫很大可能要与白天后的尸骸面对面。他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周瑾在他身边。
晚上七点二十五分,周家大厦入口处,周瑾被警卫拦了下来。
“少爷,您不能”
“滚开”
周瑾一声厉呵,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立刻动手,把拦在他面前的警卫揍飞了出去。站在台阶上,格外瘦削的周瑾脊背挺得笔直,摘下墨镜,居高临下轻蔑扫了围过来的警卫们一眼,薄唇纵出厌恶的弧度“我回自己家,还需要跟你们这群废物报备”
“给我滚开”
“少爷,少爷”
周家大厦门口发生的这一幕被时刻监视这边的有心人看在眼中,立刻凝神用对讲机联络“情况有变,周瑾闯入目标大厦,周瑾带人闯入目标大厦。”
“收到。”
揭阳公安部戒严,陌生面孔的特警们全副武装,地上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