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傅清的话似乎为不停捣乱的蛊种找到了理由,但巫嵘仍不理解,昨天也没做什么,他身上怎么会沾了傅清的阳气
巫嵘脱光了站在镜前,傅清洗的又是冷水澡,镜面没有水雾。和上辈子比起来,现在的巫嵘刚过了十八岁生日,还算少年。可能收复蛊种的缘故,他身上的肌肉并不算明显,肩宽腰细,更像是游泳练出来的流线型身材,皮肤泛着冷白光泽,细密水雾一打,更似玉雕成一般,没有半点瑕疵。
巫嵘看不出来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同的,想了想,他闭上右眼,单睁开左眼鬼瞳。
巫嵘
鬼眼中的景象让巫嵘震惊僵硬在原地。
只见浴室中零零散散飘着金色光点,就像一个个小太阳。鬼眼能透过事物表象看到本质,睁开鬼眼后的巫嵘能轻易分辨阴气与阳气。
但寻常人的阳气也就是身上三把火,哪会有像傅清这种阳气多到外溢的
想起昨夜感知到的阳气阴气纠缠,巫嵘神情一凛,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
长久的沉默。
巫嵘发现自己全身都泛着淡淡的金光,到处是阳气来过的痕迹
他从没想过这东西竟然还能被鬼眼看出来,要是没傅清提醒,就这么上街,这不就,这不就跟裸奔一个性质吗
比裸奔还要社会性死亡
板着脸,巫嵘把淋浴全都转向冷的方向,开到最大,面无表情洗起澡来。
这一洗就是半个多小时,巫嵘从没洗过这么长时间的澡,水属阴性,但这些阳气简直像黏在了巫嵘身上,清理起来麻烦的很,到处都是。巫嵘睁着鬼眼搓洗半天,到最后用大鬼寄生阴气更重的左臂才终于把绝大多数阳气都洗干净。
洗到最后关上淋浴的时候巫嵘都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穿着酒店干净睡衣出去。
一到客厅就看到白牯,苏小米和黄毛老老实实坐在一侧沙发上,对面坐着正擦拭桃木剑的傅清。有血契感应在,巫嵘知道十分钟前他们就已经到了。原本想问傅清有没有什么亲人的巫嵘暂时收住话,现在时机不好。
毕竟涉及到傅清家事和大鬼,还是等独处时再说。
“嵘哥,你的衣服我带来了”
黄毛见了他简直跟贫苦人民见到解放军似的,连蹦带窜到巫嵘身边“今早上周瑾打电话过来,说是能提前带咱们去赌石大会现场看。你手机打不通,就打到我这里来了。”
“嗯。”
巫嵘应了声,换好衣服出来,从傅清身边经过时一扫眼,正看到他还没收回去的桃木剑。
“裂痕”
浅淡水红的木剑上刻着北斗七星,在七星连线中央有道非常醒目的裂口。巫嵘俯身去看,他对桃木剑没什么研究,只觉得多了那道裂痕后,这柄木剑的气势弱了不少。
“一转雷击桃木,受不了我现在的正阳火。”
傅清神情没有太多变化,收起木剑。
“走吧。”
距离赌石大会正式开始还有两天,但现在那些被周家特邀而来,身份地位实力最高的十几人有提前赏石的特权,巫嵘等人七点到了赌石大会的现场,大大小小的石块分置三个厂区。难以想象财大气粗的周家竟是在看起来有些简陋的半露天场合举办赌石大会,但翡翠这种石头就要在自然光下才好挑选。
“这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说的还挺对。”
黄毛单手抱着小黄鼠狼,空着的手抖了抖微湿的上衣,从傅清那里刚出门,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就阴云密布,开始下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丝不算密,几人也没大伞,在工作人员那里确认身份,兑换了进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