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亲身经历一次,才觉得师父简直世间独一无二的慈祥长辈。
难怪能够养育出若沧这么独一无二的澄澈弟子。
若沧没有换上欧执名最爱的道袍,穿着短袖t恤运动裤,轻装简行。
他手持一把短小木剑,时不时转头看欧执名有没有跟上,一路跟欧执名介绍山间碑铭奇景。
“这边的石碑,是观里长辈放下的,左边刻的离,右边刻的归,算是指路牌。”
泰安观道人留下的石碑,刻着繁复篆文,留有浓重的符箓痕迹。
“我小的时候,这颗大松树曾经在雷雨后烧毁,师父带着我们诵经祈福,过了两三年才长出新芽这么久没来,它已经这么大了。”
欧执名仰头看树,举起摄像机都没法将这颗大松树完全收录到镜头里,根本看不出它曾遭损毁的痕迹。
山中一切过往,都有若沧亲自讲述的故事。
欧执名即使脑海里拥有浅浅记忆,也没有若沧这样亲身经历过的人感触深刻。
他们走走停停,到了临近山巅一处平坦高地。
脚下石台平稳粗糙,一看就是能人志士,用一块一块山石砌筑而成。
再往前走两步,竟然有一方石桌石凳,供人休憩。
“就这儿吧。”若沧走过去,将剧本放下,“我以前都在这儿练功。”
山巅景色开阔,遥遥望去,云雾山林彷如仙境。
那些盘山公路细细窄窄,像极了缠绕山体的清泉,潺潺流动在苍翠山间。
山风一吹,欧执名的思绪飘了很远。
他笑着说“我梦到过这里”
熟悉的山崖,熟悉的翠柏。
熟悉的石桌平台,还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持剑写符,在他脚下这方夹杂碎石的泥土里,画下了招魂秘篆。
欧执名感慨的看向若沧,“你在这儿找过我。”
在这安宁山脉里,长发束冠、身着道袍的人,除了若沧不会有第二个。
他清楚记得魂魄交融后留下的记忆。
站在迎风山麓,都能回想起当初若沧焦急又被迫沉稳的心境。
谈及这些,若沧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他把玩着手上短窄木剑,“师父说你残魂未散,仍在世间,可能跑去什么深有执念的地方去了,叫我到安宁山脉找一找。”
欧执名十一岁魂散山中,又有他残缺恶念续命多年。
安宁山脉天地灵气与他们神魂牵连,若沧又深深记得欧执名说过的梦境。
他左思右想,欧执名最大的执念,恐怕就是梦中身穿道袍行走山间的身影,喜欢到恨不得亲力亲为,将这抹身影搬上荧幕。
如果欧执名残魂四散飘荡,见到他身着道袍,必然会
听他呼唤,归来安宁吧。
有了共同的记忆,两个人坐在石桌边休息,聊着若沧独自进山招魂的事情。
他走过山涧、悬崖,将整座安宁山脉的法阵,都重新加了一层召回欧执名魂魄的符咒,唯恐这位懒散闲适的大导演,飘去了别的地方,不肯醒来。
安宁山巅的夜幕,在他们闲聊之中降临。
天色从橙橘变成深蓝,也不过是半个多小时。
月亮幽幽挂在天边,照出了他们两人成双成对的影子。
欧执名坐在石桌边,认真充当摄影师,等着若沧来一段戏。
安宁秘录剧本上没有什么台词,全靠若沧自己发挥。
他提起木剑,挽出漂亮剑花,转身便是一套流畅剑法,就算有再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