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古妈妈,连青黛瞧了也忍不住涩目,轻声问道“夫人这”
古妈妈叹了口气,抹去眼角的泪,说“不记得了,谁都不记得了,就记得要给姑娘做娃娃,在院子里给姑娘做了许多布老虎,布兔子,做好便要找姑娘,老奴方才哄着她,说姑娘来找她要娃娃了,才肯跟着出来。”
青黛指着一旁站着的太医说“这位是冯太医,娘娘花足三年的时间,才将他从江南请回来的,专治脑袋上的病,娘娘将他赐了下来,以后就跟在夫人身边治病了。”
“不必担心用药的问题,娘娘日后会定时派人回府,冯太医将写好的方子交给来人便好,娘娘立刻回派人送来。”
古妈妈听得老泪众横,连连道谢。
又一一叮嘱了细节,青黛才将捧着懿旨的太监召上来。
“传,太后娘娘懿旨,誉国公府众人下跪接旨。”
虞德庸黑着一张脸缓缓跪下,白氏身子不便,便坐着听旨。
“誉国公虞德庸,私德不修宠妻无度,杖责可免罚奉三年,闭门思过,侧夫人陈氏,恃宠生骄以下犯上,苛待病重嫡妻,太后懿旨,褫夺敕封掌嘴五十,幽闭陋室不许侍奉。”
青黛睨着虞德庸“国公爷,接旨吧。”
虞德庸牙关紧咬,半饷才将双手高举,咬牙切齿的说“臣,接旨。”
青黛将诏书放入檀木长匣中封存好,交给虞德庸,又说“娘娘知道,陈夫人一倒,世子夫人又临近产期,府里头就再无主事夫人了,特地寻了一良家女子赠与您。”
说罢便拍了拍手,一位身穿肉桂色袄裙的姑娘走了进来,身姿窈窕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奴家莺书,见过国公爷。”来人柳腰一软,朝着虞德庸款款下拜。
虞德庸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别的不行,唯独贪那点色,要不然也不会在娶了王家女后,又惦记上外头的陈氏。
说来这陈氏也是跋扈,硬生生将虞德庸一个花花大少,逼得守身如玉数十载,连妾室也是王氏在时添的那几个,这么多年下来,早已经年老色衰。
青黛看得厌恶,接着说“不过娘娘有个要求,您得将王夫人从飞鹤楼请出来,重新请封诰命。”
虞德庸看着如花似玉的美人,都走不动道儿了,哪里管得着什么陈氏王氏,况且那被打的几乎毁容的陈氏早被他抛诸脑后,一个劲儿点头应是。
至于王氏,不过是养个吃闲饭的,他又不是养不起,从前由着陈氏欺辱王氏,不过是给她撒撒气,如今他这个羽翼丰满的幺女,明火执仗要给王氏撑腰了,卖她一个好也不置可否。
事情办妥,青黛也该走了,陈氏的掌刑还未罚完,冯太医两针将她扎醒,看着她幽幽醒转,还不等她反应,蒲扇似的巴掌接二连三的落了下来。
就着陈氏的痛喊声,白氏将青黛送至走车马的偏门,欲言又止。
青黛也不装傻,说道“夫人不必担忧,那个瘦马的身契捏在娘娘手中,她不敢造次。”
被看透了小心思,白氏有些尴尬,张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青黛又说“娘娘说,陈夫人喜好乱点鸳鸯谱,她便也给国公爷点一点鸳鸯谱,看谁比谁更技高一筹。”
虞妗的原话可不是这般文艺的,原话太过于粗鄙,青黛说不出口。
白氏听了感动又尴尬。
青黛正要上马车准备走,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啊啊的叫喊声。
转头去看,竟是已经被古妈妈带走的王氏,不知何时偷跑了出来,躲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