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牟斌呈上来的折子,叹了一口气,道“这事你做的也好,没闹出太大动静这事情还是盖过去吧。”他沉默半晌,终究还是道“我让人去我的私库里拨些银钱给那户人家,重新将他们安置好,多给一些,不要让他们大肆宣扬,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牟斌微微躬身道“万岁爷仁心。臣这就去准备。”
朱佑樘又将他叫住,道“这案子是谁办的办的也算客观公正,也并未一味将责任归咎于延龄,对于这户人家前言不搭后语的事情也一并指了出来。”
牟斌心中一动,立刻道“是我手下一个同知主办,名叫夏儒。”
“夏儒”朱佑樘口中念着这个名字,思虑片刻,问道“就是那日你带去马场的”
“正是。”
“也算有缘,那日我听太子身边的人说,太子在马场救了个小姑娘,便是他的女儿吧。”朱佑樘沉吟片刻,笑道“若是此人能多多历练,将来接替你倒是不错。”
牟斌心中大喜,随后压住心中的惊喜道“他在职这几年勤恳做事,若是能得到万岁爷的赏识也是他的幸事。”他有意让锦衣卫比前几朝更加公正一些,夏儒为人正派,行事也很合牟斌胃口,牟斌自然也是有意提拔他的,如今听到朱佑樘这样说是遂了他的意,自然是不胜欢喜。
君臣二人又聊了几句,牟斌这才退下,张皇后听说那办案的锦衣卫头子牟斌走了,这才去寻丈夫,一进门就问道“小弟的事情,夫君想好如何处理了吗”她生的极好看,柳叶眉杏仁眼,头发梳成髻,身上穿着香叶红的袄裙,一看便是个温婉秀丽的女子,但因为这些年张皇后一直独霸后宫,从未有什么忧心的事情,一开口便是一股娇憨纯真之意。
朱佑樘知道妻子虽不是温柔贤惠,但一向是直来直往的性情,没有什么坏心思,今日问这些政事也是疼惜弟弟,便开口道“我看了牟斌的折子,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张皇后一听不由喜笑颜开,道“那便多谢夫君了。”
朱佑樘拉着妻子的手,道“但你与小弟可要说清楚了,绝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今日这事过去,至多是我被朝臣们骂几句,但他日这事情要是不能这样揭过去了,我也是管不了的。”
张皇后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明日我便让娘入宫来,将这些话同她说了,好好约束小弟。”
朱佑樘这才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道“好娘子。”他想起什么,道“这几日怎么不曾见太子平日里他不是总喜爱来乾清宫闲逛吗”
说起这个,张皇后有些也有些纳闷,道“他最近不知怎么了,爱起了读书,每日和秀荣一起读书。”
朱佑樘有些奇怪,道“太子爱读书这不是好事吗我先前听他的老师们说他太过顽皮,要我多加约束。”
张皇后瞪了他一眼,道“你当他是读什么诗书礼乐啊我问了他身边的刘瑾,说是先前他得了宫外的一本书,还是本没名字的杂书。我便让刘瑾拿来看,可这书写得都是些百姓的琐事,文笔又很是一般,统共也就两三张纸的东西,一看便是未曾写完这作者便自愧弗如不敢写了,也不知道太子为何看得那样兴起。”
朱佑樘听她这样说,不由有些好笑,道“你还说他刚成婚的时候我写的那些杂诗,如今自己看了也觉得好笑,只你一个人还将它们抄录下来、攒成册子品读。”
张皇后想起成婚之初时的小女儿情趣也有些感怀,道“那是因为你是我夫君,夫君写的诗,不管那些太傅们怎么说,我自己当然是怎么看都喜欢。”
朱佑樘心中一暖,又道“等再过几年也到了给太子选妃的时候了,到时候多问问他的心思,给他娶一个如同我的娘子一样温柔体贴的才是。”
“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