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倦越发觉得尾椎骨痒得难受,抓心挠肝的烦闷实在静不下心把笔一扔站了起来,徐恒吓了一跳,“你干嘛这就喊他爸爸去啊”
“去厕所。”
走读生不在学校上晚自习,住宿生都出去吃饭了,教室里只剩两个人。
顾松言收拾完东西朝左侧看了一眼,童倦早趴在桌上睡着了,侧脸搁在试卷上,笔尖不知道怎么拿的几乎抵在眼皮上。
他走过去,伸手敲了下桌子。
童倦无意识哆嗦了下,慢慢撑开眼皮迷茫的看了眼周围,见教室里都没人了,晃了半天神才反应过来是晚课间。
顾松言用那张性冷淡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
童倦以为他是来盯自己做卷子结果的,烦躁地把试卷往他怀里一塞,“你赢了,我不会做。”
顾松言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脆弱的样子,他一贯都是张扬跋扈连眉角都是飞扬的弧度,跟他针锋相对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带着讥诮。
现在整个人都蔫蔫的没精神,眼圈发红到连眼皮都染上绯色,呼出来的气烫得厉害。
顾松言握住他手腕,“你不舒服”
童倦软着手推开他,“关你屁事,别挡道。”说完拿起自己的拐杖跌跌撞撞往前挪,身子都微微发颤。
童倦忘了自己腿脚不便,一起身把自己绊了一跤,往前跌去时顾松言一伸手捞在臂弯,鼻尖冲入一股冷到极致的香,清苦、禁欲。
“别动。”
童倦尾椎骨又痒又胀,连胸口都充斥着一股燥热,手腕被顾松言死死掐着没力气挣开,皱眉烦道“想听我叫爸爸是吧。”
顾松言拧眉“你发烧”
两人靠得极近,甚至能闻到那股清苦至极的味道沾染上了一丝柠檬草的气味,由呼吸熨的滚烫,一路烧过喉咙。
童倦抬起头,嘴角含着一丝讥诮,“顾松言爸爸。”
顾松言呆在原地。
童倦眼睛洇的通红,透着股惹人欺负的可怜和迷茫。
“满意了吗”童倦嗤笑了声将他推开,顾松言手上温度骤失,看着他的背影半晌,蹲下身捡起刚塞在他怀里但没接住掉在地上的卷子。
只写了三道题还有两道是错的,不由得摇了下头。
童倦撑着拐,两腿发软地往外走,总觉得尾椎骨滚烫,透着莫名的痒和胀,连跟顾松言斗嘴的心力都没有了。
九班在四楼,童倦艰难地走到一楼,迎头看见了程周从食堂打了饭回来,他一贯不放弃任何一点学习时间,一边吃饭一边做题。
“哟,这不是我们前任班长嘛,腿怎么啦瘸啦,哎哟身残志坚还来上学呢,真是不容易啊哈哈哈。”
童倦没精神,懒得理他便撑着拐绕着他走。
程周喜欢学委辛亦瑶很久了,明里暗里对她示好可辛亦瑶从不理他,当时他只以为她只想学习不想在这个时候谈恋爱,结果她竟然给童倦送牛奶送蛋糕。
他还看到语文课上辛亦瑶对童倦红着脸笑。
一个学渣也配辛亦瑶喜欢
程周向来看不上学渣,他当了很久的副班长,本以为能顺利当上班长,可同学们竟然推举童倦
一个学渣有什么资格
好在他就把教导主任打了,这下他终于可以做班长了,结果那些人又开始推举顾松言,没关系,顾松言向来不管班里的事。
结果他没想到,顾松言居然接了班长这个位置
他事事比不过顾松言心服口服,但童倦这种只会逞凶斗狠的校霸,跟外面的流氓地痞没区别,正好看到他腿折了,心里那点妒火瞬间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