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沉侧首看向于歌, 深邃冷静的眼中柔了些暖意, “那位r又怎么知道了真实情况。”
“看你们的反应像是也不知情。”
邢彦屈指敲了敲桌面,“确实,于歌小时候救过人的事情和我们都没细说。”
接收到众人的视线,于歌直起身, 捏住眉心沉吟一阵,犹豫地开口, “我没什么印象了, 似乎和朋友们都透露过一些, 却又都没说太多。”
十来岁的事件,当时沈季沉发生车祸的街道两侧早已拆迁重建,监控压根无从查得。包括初中绑架案, 时间久远, 警局记录在案的信息完全不够解决现在的难题。
游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迅速调整思路,镜片后的双眼带着狠劲。
找到方向就是突破, 分头去查就是了。
商量好接下来的方向, 沈季沉西装熨的笔挺,动作果断利落的地起身,与几人颔首后疾步离去。
沈季沉避免死亡挡了谁的路,警察无法立案去查。车祸恢复后, 他迅速建立了关系网,生意蒸蒸日上。要说将这些年来利益相关的人罗列出来,倒也不算难。
至于其余几人,暂时将重心放在理清楚“谁知道于歌足球场外救了人”上,好为警察线索。
再次回到严辞云家已近深夜,诺大的地方只住一人,倒有些孤冷。
先洗完澡,湿漉漉的脑袋上罩着一块毛巾。于歌小心翼翼地拉开书房的椅子坐下,拧开台灯借着清透的灯光整理名单。
当时他常约着踢球的除去一群小孩儿,更多的是成年人的球队,租借球场的记录猜不准还在不在,很难将当时在场的人都找到。
发尖凝聚的净水倏地滴落,在a4纸的边缘晕开。密密麻麻的联系方式清楚地列出,于歌揉了下酸涩的双眼停下笔尖。
“真是只躲起来的臭老鼠。”他向后靠抬起两臂,汇聚的灯光透过纸张,显得朦胧昏黄。
这么多的人,要是r就在其中倒好说,就怕干脆将所有名单直接交给警方,最后只是白忙活一场。
搭在头顶的毛巾受了重力,“啪嗒”一下落在椅子后侧。于歌头还靠着椅背,懒洋洋地将手往后捞,眼也不抬地想直接捡回来。
毛巾没摸到,倒是摸到胫骨突出的精瘦脚踝。
严辞云俯身捡起毛巾,于歌颇为不好意思地跳起来,想将毛巾送去洗。
“没事,坐吧。”严辞云单手端着玻璃杯,动作间浮在果汁上的冰块撞上杯壁,响声清脆。
说来倒有些尴尬,自从那次揣摩“做”字后,于歌的耳朵像是对这个字格外敏感,听到这个发音就得跳一下。
再加上书房的旖旎画面还印在脑袋里,一旦两人独处,他就不自在。
比如身前的书桌,当时精致的画稿被挥开洒落一地,桌面只剩下泥泞的奶油。
他缩起肩膀,认真将a4字摆在桌上,又略微拘谨地两手去接果汁,飘着视线干巴巴说了句谢谢。
两膝合拢肩膀平直,一幅小学生坐姿。
严辞云将毛巾送去盥洗室,回来时于歌耳朵还红着,不断吞咽清凉的果汁来避免谈话。
方方正正的冰块撞上唇峰,杯沿都快被抿的温热他也不松口。
“凉,少喝些。”严辞云一手撑着椅背,一手压在桌上,微微垂首端详纸上于歌写的信息。
找到作恶的混蛋,他的急切不输于任何人。
半晌没得到回声,严辞云染了细碎暖光的瞳仁滑去,恰好撞上于歌发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