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廊,徐伯庸步于其间,朝御乾宫外的方向走去,忽而在那隔了数步远的宫廊拐弯处,一胭裙女子托着金盘转身而出。
阳光在琉璃瓦上耀着金斑点点,她人映着湖波烟色,如梦幻泡影。
云姒双手小心托着膳食,正要去往那人寝殿,看到眼前一身官服的老者,愣了一瞬。
老者年近花甲但仍老当益壮,他出现在这里,云姒自然知道此人便是丞相徐伯庸无疑,只是没料到自己会在半途和他撞了个正面,想到方才他在书房所言的不满,更知此人声望极高得罪不得,云姒不禁却了步。
老者双目精光深明,让她有种做错事被盯住的心虚。
她往旁侧避让,颔首行礼“徐大人。”
徐伯庸瞥她一眼,因她所穿宫裙,他亦知她是何人,他老眉皱起,此女妖姿艳眸,但愿将来不是红颜祸水才好。
徐伯庸不发一言走出两步,忽又停下回头,肃容看她“陛下精神不佳,是夜里没休息好”
云姒微懵,低敛黛眉作答“陛下昨夜戌时便就寝了。”
那为何会是精疲之态,徐伯庸满目不信,暂时也无可多言“陛下操劳国事,你莫忘了自己身份,尽心伺候。”
肃声言罢,他抬步离开,云姒在他身后恭敬称道“是。”
估摸着徐伯庸走远后,云姒才抬起头,斜斜觑了眼他的背影,心想陛下精神不佳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早上起晚了没去寝殿,指不定还让他多睡了会儿呢,这徐老头未免对她成见太深。
自然,她只敢在心里这么腹诽,下一刻便回过身继续往养心殿去了。
金盘自身就不太轻,盘中更是摆了汤盅碗碟,这一路端得她手有点发麻,终于到了养心殿,殿门却关着,以为那人还在御书房,云姒没多想,侧身用肩膀撞开门进了去。
她想的是将吃食提前备好,再去御书房喊他,于是擅自踏进了殿内。
终于将沉重的托盘放了下来,而那浅白如玉的掌心被压印出了道红痕,云姒微蹙秀眉,挥了挥酸胀的手。
毕竟是娇养大的,这种体力活何时轮得到她自己做,当下忍不出嘀咕了句“哥哥在就好了”
他是不会让她吃苦的。
娇软的尾音刚落下,云姒手还甩在半空,目光便猛地撞上了那人望来的眸子。
齐璟神情淡然,不急不徐自中室向她走来。
云姒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他一直在里边瞬间,她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放肆。
“陛、陛下”
见桌上摆着碗碟,齐璟神色微微了然,落座桌前,没说什么,兀自执起银筷,慢条斯理开始用膳。
云姒这会儿安分了,极为自觉地默默在他身侧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