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御前,方才过分激动,一不小心还连着他也一块儿骂了。
“”她瞬间一僵,怯怯垂下脑袋,避开了他的视线,放低声音“我外祖父那时经商难以周转,一定是为了解家中燃眉之急,我娘才被逼着嫁的。”
她声音闷闷的,双唇紧抿,像个受了委屈又执拗的孩子。
齐璟缓缓收回目光,放下笔,沉默把盏品茶。
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低沉,云姒轻轻抬睫,偷偷窥了他一眼,那人浅啜茶水,后又缓缓把玩手中盏,俊眸微敛,似在浅思。
但凭神情一点也看不出他生气与否。
但不论他情绪如何,总归是她说错了话,怕他动怒,云姒咬着唇,唤他一声“陛下”
齐璟抬眸看了过来,目光潜静,云姒对上他的黑眸,强自镇定清柔一笑,目蕴娇黠“陛下乃人中龙凤,天威不违颜咫尺,自然不是寻常人所能相提并论的,陛下之气度,天底下的男子无人能比”
轻言软语,绕指成柔,先发制人,在他面前她倒是惯用这招。
齐璟唇边掠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很快又消失不见,他淡然道“那放了信物的锦盒,谢夫人平时放在何处”
见他并未有怒意,云姒便放下心来,思忖道“在她屋子里,具体何处我也不太清楚,那是我娘亲的随身之物,我虽小时候无意发现过,却也是不能碰的,她藏得紧,除了我没人知道。”
齐璟嗓音微沉“既然无人知晓,为何会被发现”
见她微微茫然,齐璟凝着她的眸心提醒“正妻的宅院也不是谁人都能随意进出的,”他放下茶盏,慢条斯理道“难提防的,无非身边人。”
他一说,云姒突然明朗了,心头蓦地一跳,她娘从来无需丫鬟伺候,屋里也只有一人常侍身侧而已。
夕晴
猛然记起那日她鬼鬼祟祟从她娘屋里出来,神色惊慌,当时她还当她是胆子小,却原来是做贼心虚。
云姒频频皱眉,眸中涌上阴郁,懊悔自己的蠢笨,也恼恨那人没有心肺,她娘待她那么好,竟被这种人反咬一口。
“如果真的是我娘屋里的婢女夕晴,她们无冤无仇,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她又得不到任何好处”云姒锁眉,支着颐凝思细想,兀自喃喃道“若非要说,那此事唯一得利的只有柳氏了,而且凭夕晴的身份也不敢如此,莫非她是听了柳氏的唆使”
她尤为认真地在寻找蛛丝马迹,齐璟似笑非笑“还不算太笨。”
他这话的意思是她说对了
云姒一凛“真的是柳氏”
齐璟却是不以为然,不否认也未认同,只是神情幽邃,曲指轻叩着桌案。
他半晌不语,云姒觉得他一定知道什么,一着急,抬手攀了他的手臂,轻晃了晃,声调不自觉染着娇嗔“陛下,求你了,快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