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语赶紧下意识用手支住身体,手掌所触之地柔软有弹性,隔着薄薄布料,能感受到起伏的弧形。
时语愣了一下,赶紧缩回手。
沈别意一点声音都没有,是睡得沉,还是被她刚才一掌压坏了时语摸索着爬到自己睡的位置,小声叫道“师姐,师姐”
身边的人没有应答,时语只能听到她匀长平稳的呼吸声。
时语松了口气,看来沈别意睡得很沉,没被她压坏。
时语心虚地搓了搓手心,闭上眼,默默地给沈别意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啊沈别意,黑灯瞎火的,不小心压了你一下,下次保证不会再这样对你了
次日,时语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件薄被单,沈别意已经不在屋内了。
这被单昨天就在床上。时语身体不好,比较怕冷,别人都不用盖被子的时节,她也得盖着被子。但昨天很奇怪,她浑身发热,便只扯了被角盖在了胸前。
而现在这被单倒是齐齐整整地盖住了半身,应该是沈别意帮她盖的。
她正睡眼惺忪地看着被单,便听到门外一个低沉悦耳的嗓音说道“阿语,我可以进去么”
时语把被单往上扯了一下,懒洋洋地应道“进来吧师姐。”
沈别意端着一个托盘进来,袖口仍是挽上去一些,露出素白腕子,低头说道“阿语,师父说,歇过这一日,我们便要出发了。你身体尚可么”
时语点点头“我身体没关系。”也许是因为吃了九重山雪莲,她从未像现在一样,一醒来就是神清气爽的。
沈别意闻言,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那就好。快下来用早饭吧,这家客栈的素馅包子似乎做得不错。”
她说着,便转过身去背对着时语,“我去楼下拿酱料。”
时语便趁机脱了那身纱衣,换上了稍微“正常”点的衣衫。等她换完,洗了手和脸,沈别意便正好拿着酱料回来了。两人坐下一起用早饭,时语随口问道“师姐,昨天,你躺下就睡着了吧中途有醒过吗”
沈别意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轻轻摇头道“没有。发生了何事”
时语眼珠转了转,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道“嗯没什么。”
又修整了一日,各门派纷纷踏上归程。
沈别意照例是骑马跟在时语马车后面。她穿了一身平时常穿的素白衣衫,乌发一半用发带在脑后挽了一个松松的髻,另一半自然披散,纤长白皙的手指松松地按着缰绳,看似随意,纤薄挺直的腰背却又有蓄势待发的气势。
“小师妹,今日你这发髻倒是漂亮,是你自己梳的吗”在女弟子中辈分最大的五师姐策马到沈别意身边,热情道。
五师姐平日里事多忙碌,极少注意到沈别意,但那是以前了。沈别意在武林大会上风头一出,弟子们的态度便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
秦阳在后面,但五师姐的大嗓门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咬了咬牙,握着缰绳的手攥紧到青筋暴出,但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看到没,一向高傲的五师姐都上前与她搭话了,看来以后,她在山庄里要威风起来了。”一位弟子小声议论道。
“正是呢。”另一位弟子小声附和,“幸好我未曾对她多加嘲弄。不然”
那人话音渐渐低下去,然后两人同时向秦阳看过来。
看到秦阳铁青的面色,两人又讪讪转回去。
面对五师姐突如其来的热情,沈别意恭敬平淡地垂眸答道“回师姐,是语儿小姐为我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