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一炷香的时间了,隔壁居然还没结束,嗯嗯呜呜的声响隐约传来。菊香见怪不怪,将门插好,然后转身陪着笑容,为客人温酒。
这包厢很小,最显眼的家具是一张明显精心布置过的床铺,浅红色的帷帐、薄纱床帘、粉红被褥显得俗气且满含欲望;床边放了一造型浮夸的雕花立柜,以及一个同款梳妆台;房间中央置了一张小桌,两把椅子,桌上有几味小菜,一个酒壶,并两盏小酒盅。
“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呢”菊香一边温酒,一边娇声问道。
时语坐在椅子上,扫了沈别意一眼,答道“我姓钱,她姓季。”
假名字是时语起的,她叫“钱多”,寓意嘛就不必说了;沈别意叫“季星好”“记性好”的谐音。时语希望这个假名可以给沈别意带来点好运,让她以后记性好点,别随便就忘了自己。
当时沈别意听到时语给她起的假名,还笑着说“好听”,时语问她怎么好听,她一本正经说阿语起的必定好听。
时语
行走江湖,只透露姓不说名字倒也正常,菊香很有眼色地没有多问,只是娇笑着端起酒杯,莲步轻移到了时语身边,刚要说话,就被沈别意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师弟,坐我这边来。”
正准备坐在“师弟”大腿上喂酒的菊香姑娘
“季公子”淡淡地说道“椅子只有两把,菊香姑娘已无处可坐,师弟竟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时语愣了一下“啊哦。”
她起身走到沈别意身边,突然感觉腰间一紧,一只纤细的手扣住她腰侧,力道刚刚好地把她按了下去“坐。”
沈别意看起来瘦,腿也是又细又直的,没想到大腿坐上去还挺有弹性的,一点都不硌得慌,甚至还需要扶着沈别意的肩膀,才能避免不小心滑下来。
看到这相亲相爱的师兄弟俩,菊香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碍事。
不过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钱还是要赚的。菊香干脆坐下来,为这二人把酒斟满,笑容满面道“两位公子的感情还真是深厚。敢问两位是打哪来,又要往何处去啊”
这种低级的问题,时语已提前备好了答案。她看上去纯良温和,扮上男装也显得亲切可爱,菊香在她面前也不拘束,倒真的被她套出了不少话来。
原来菊香这几日被老鸨安排,专门留意新来的客人,如果有上来就打听人的客人,便要第一时间跟老鸨汇报。
时语和沈别意交换了一个不动声色的眼神没想到事情和沈别意预料中的丝毫不差。看来这伙人着实是心狠手辣,所有打探他们行踪的人,都会被灭口。
“我看二位公子坐在外面喝闷酒,也不像要打听人的样子,便邀二位进来一叙。”说着,菊香越发羞涩起来,咬了咬手帕,上衣颤巍巍的几乎要掉下来。
她刚才还因为两人要“三人行”有点害怕,但相处下来,这二位彬彬有礼,“钱公子”也性情温和,彻底打消了她的疑虑。
毕竟,能和这样美貌温柔的公子春风一度,即便是不给钱,她也觉得值了。
如此这般聊天聊了几盏茶的功夫,隔壁的酣战声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停歇,时语口袋里的碎银子以及那几盒上好胭脂也都进了菊香的口袋。
菊香一副春心大动的样子,简直令时语感到害怕,正在想要如何脱身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一阵嘈杂声。
“你也不去问问,这芙蓉镇上,哪个不说我们怜香楼是江北第一楼”一个尖利的女人声音说道,“我们姑娘的身价个个都是天文数字,岂是你这等乡野俗人买得起的”
又是一阵摔桌砸碗的声音,那尖利的女声轻蔑地喊道“好啊,你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