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但还是撑着墙站了起来,可他没有直接来她这边,而是推开通向寒潭的门,好一会儿才返回。
他走到她的身前,干干净净的没有方才那些甜麝的味道,但身上又是湿漉漉的,看来他是认真清洗过了。
只是这样不断的发热再浸冷水,他的面色已经有了病态的潮红。
“弟子方才失礼,还请师尊恕罪。”他神色清冷的请罪。
“无碍,谁也不想这样的,先出去再说吧。”她开始运功。
沉晏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为什么他在煎熬可她却无动于衷,她没有责怪,没有劝慰,漠不关心的就好像他不存在一般。
可他宁愿她像从前那样责罚他,也不愿像现在这般像是从她眼中消失一样。
随着功法运转,法门渐开,一阵眩晕之后,两人便离开密室,来到一座狂风暴雪的山上。
沉晏因为衣衫是湿的,这陡然的温度下降让衣衫瞬间变成了冰衣,若不是他有灵力护体,怕是不一会儿便要冻死在这里。
狂风暴雪吹的两人都睁不开眼,更别说看清周围的状况,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密室外是这样的情况。
现在明明是仲夏,即便昆仑飘雪也不应是这般猛烈,实在是诡异。
“小心。”沉晏突然护住她的头将她一把按倒在地,原来是风太大,竟然将一些石头吹了起来,急速的砸了过来。
而他,额头却被擦伤一条血口,几滴血滴在白雪上,犹如掉落的梅花,但瞬间就被冻住。
她有些慌乱,迅速将他推开,然后张开红莲将他和她都保护在一个安全的范围,但那些小石头还是将红莲砸的砰砰直响。
他跪坐在她身边,苍白的脸上,一丝从额上流下的血蜿蜒到了嘴角,衬着依旧有些嫣红的唇,让人有些失神。
其实这样的小伤口以他的灵力应该可以自己凝血愈合的,但奇怪的是现在并没有愈合的迹象。
“我们恐怕是进了另外一个法阵了,你止下血吧。”她将随身的帕子递给他。
他无声接过按在额上的伤口,可是比起伤口流血,他的注意力更集中在丝怕的香味上。
丝帕上的味道淡淡的,冷冷的,像是这雪山上的一朵桀骜的小花,丝丝沁人心脾。
然后,他也在这冷香中闻到了另一种味道,是肉蓉的味道。这味道隐藏在冷香中,像一个随时都会破土而出的芽,然后茁壮成长,将冷香吞噬。
他有些疑惑,距离她服药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怎么味道反而更强了,不是应该减淡才对么
“我们向前走走看吧,看能不能出去。”她打断了他的思绪。
“好。”他跟在她的身后,并没有将丝帕还给她,而是悄悄收进怀里,不让额上的血污了,然后用自己的袖子按住伤口,虽血流的不多,但愈合的慢,他猜测是这里有什么能够影响人的身体。
然而顶着风雪走了好一阵后,楼伽发现地上有几滴血迹,仔细看了看周围,竟然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于是沿途做记号再走一遍,还是回到了原地,甚至沉晏控制明月夜向山下飞行,但最后都是回到原地。
这种现象若在民间便是鬼打墙,但在修仙者的眼里,这里是被极强大的法阵限制了,他们走不出法阵而已。
昆仑本上古时期就是仙神的修炼之地,后来又成了西王母的仙地,虽后来西王母搬去瑶池,但肯定是有阵法遗留的。
雪山空气稀薄,呼吸艰难,她撑了这许久,也有些受不住。
“走不是办法,歇一会儿后准备破阵。”她一边说着一边寻找有没有避风的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