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很清楚那支簪子落下来扎在脸上的疼痛,当时血涌出来吓坏了姐姐和下人们。
后来母亲还是闹着,郑直索性直接打晕送回了她住处,再这么闹下去,可还得了
父亲那边还没安置妥当,母亲这里又闹腾不休,下人们都开始窃窃私语是不是夫人中了邪。
郑直当时无意间听到了便同意了姐姐郑秋兰的提议,去找了前几日站在自己府前的四月,之前他只道又是个诓骗人的,没搭理他,可四月接下来一番话一一应验,再不请恐怕也说不过去。
四月几日前来过自己府前站了许久,对着守门的人说近日有血灾,让他们守好门。
同时给了他们一张符纸,并告诉他们若是有问题将它烧了便会来。
守门的两人没当回事,但也不敢随便把这奇怪的符文扔了,直到事情真的发生了,郑直赶了回来,才知道那四月说的是真话。
犹豫之下又经历了昨晚的事,决定将符纸烧了,请四月看一看。
对于他的来历,却一概不知。
今天见他模样尚年幼,却已经有了同龄人中未曾有的沉着冷静,以及猜不透的心思。
说出的话也是直击要害,不得不令他刮目相看。
四月缓缓往床榻走去,指着妇人手里的簪子道:“有办法将这簪子给我看看吗”
郑直面露难色,“这恐怕”恐怕簪子到手,自己又得被母亲用那簪子再划伤几道不可。
到时候,怎么见人呢
“方便让我自己去取吗”四月回头又问。
“呃,可,可以。”郑直有些惊讶的点头,“不过大师你还是要小心点,我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
“无碍。”四月直接伸手去拿,那簪子果然被妇人攥的紧紧的。
四月皱皱眉,什么宝贝簪子,握这么紧
他想了想手里聚了一道幽幽的蓝光,伸手朝着妇人手中点去。
蓝光包围了妇人的手,妇人原先躁动不安的身体此刻复又回归平静,沈扶欢和沈青玄两人微微伸着头去看。
之间蓝光围拢下,妇人的手松了开来,四月收了光,将滑落在妇人手旁的簪子拾了起来。
四月捏着那支簪子面色微变,一旁的郑直见此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师,这簪子有问题吗”
四月伸手在簪子上抚摸了一遍,隐隐约约看到有黑气溢出,四月手中出现一道蓝光随着四月修长匀称的手指滑动下,黑气终于慢慢消散。
到达簪子的末端,黑气已经消失了个干净。
“这簪子被下了控咒,”四月伸出手将簪子递给郑直,“现在被我消除了。”
郑直往后退了退,四月将簪子朝着他伸了伸,“怕什么,已经没了。”
郑直看着那簪子仿佛想到了什么,忙抚上了自己的眉端,“那,那我这伤”
四月摇头,“你这伤没事,过些日子会恢复。”
他复又收回簪子,“这个,不介意的话,先放在我这边如何”
郑直看了看一旁的郑秋兰,郑秋兰对着他点了点头。
郑直这才点头道:“大师尽管收着。”
四月将簪子收回袖子里,抬头看向了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沈扶欢,目光里带着探究,他沉吟一会方才开口,“不过,有一件事我得跟这位沈小姐聊一聊。”
沈扶欢闻言抬起头疑惑的看他,四月道:“夫人可还记得昨晚老夫人那句话”
郑秋兰点头,“记得,说欢儿该死。”
四月笑了指着沈扶欢却道:“夫人理解错了,令堂想杀的并不是您的女儿,而是与她接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