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两人真的如王先收买来的情报那样,已经心生嫌隙,盛京城未必不能打一打。
“呼”
就是在这时一股冷风从帐外涌了进来,这股风把王则之吹的打了个哆嗦。
王则之掀开大帐,看着帐外一瘸一拐互相扶持,还有缺胳膊少腿身受重伤的军士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不能这么做,这是在赌,如果赌输了,就会有一个接一个的人死在这场战争里。
他们每个人都是一条鲜活的自己生命,王则之没有资格拿他们的命去赌。
“抽调三千兵马,优先把重伤的军士送回去,轻伤的次之。
火药受潮,火铳和火炮的三力大打折扣,火铳兵和火炮兵,还有咱们的火炮紧随其后。
咱们要有条不紊的缓梯进撤退。
在撤退的时候,不能暴露行踪,要不然敌人来一次突袭,咱们都要完蛋。
小六子。”
“在。”
“携三千哨骑,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封死敌方的哨探,千万不能泄露我们撤退的意图。”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不放一个敌方哨探进来。”
小六子重重拍了一下胸甲,领命而去。
“杨国。”
“属下在。”
“携粮草辎重走中军,钢甲重骑随我殿后,一个月内我们一定要返回去,如果一个月内回不去,我们就被会被这场雪困死。”
“遵命。”
在这一年,明朝正好处于小冰河时期,没有人比王则之更加明白,在辽东的冬天会有多么冷。
到时候大雪封路,粮道断绝,他们没了吃的,肯定撑不了多久。
王则之从这里西进,最短的路还要经过察哈尔部的奈曼人游牧地。
王则之只能祈祷,在暴雪来临的情况下,奈曼人已经离开了这里。
如果他们没有离开,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
要知道,这部察哈尔在王则之打败林丹汗之后,就投靠了皇太极。
除了奈曼人之外,还有原察哈尔汉下的敖汉人。
经过这两个部族的游牧地之后,王则之就能快速的抵达克什克腾的驻牧地。
等他一到克什克腾部的驻牧地,立刻就能通过永邵不部族的牧民联系到本部兵马,让他们前来接应。
在这条路上遇到敌军王则之倒是不怕,他就怕驻牧在这里的牧民和他打起来。
如果他不下令杀这些人,他麾下的军士就会白白牺牲,如果下令杀,他又不想屠杀牧民。
这是一个非常纠结的事情。
崇祯二年,十二月初三。
王则之大营内的兵马陆陆续续的都撤了出去,只剩下王则之的亲卫和钢甲重骑还在这里。
“安全,没有追兵。”
出去打探情报的哨探一个接一个的返了回来。
据他们所说,阿敏贝勒自从被拒入盛京之后,就老老实实驻扎在了盛京城北。
阿敏贝勒给人的感觉,就是心灰意冷。
似乎阿敏贝勒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一蹶不振了。
没有人知道,阿敏贝勒驻扎在城外一动不动,并不是心灰意冷一蹶不振了。
而是,他在思考要不要造反起事。
皇太极亲率十万大军征伐明朝去了,盛京中最强的军事力量就是阿敏贝勒麾下的这万余兵马。
如果他配合内应压了盛京城,也许他就能当金国的皇帝。
阿敏贝勒热切的想了又想,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