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渝当时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觉得这世界太迷幻了,迷幻得让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后来向珺被向老爷子赶着离开,想把自己留下的时候,向渝随意扯了个谎,说是自己的东西都落在沈崇家,要自己去拿,让向老爷子派车把自己送回来了。
向渝挤了一点洗发露在自己的脑袋上,随意得揉了一下,沈崇家的洗发膏特别容易起泡沫,向渝扒拉了一会就弄了一头。
他正低着头冲水,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这边水声大,听不清晰,向渝把花洒关了,喊了一声,“芳姐”
“不是”,外面的人明显是个男生的声音,“给你送衣服。”
向渝头发上的泡沫还没有完全冲下来,他拿着花洒,觉得自己现在又出不去,“沈崇,你自己推门进来。”
这边淋浴间是磨砂门,从外面也看不见什么东西,只能听见水声。
向渝终于把自己脑袋上的泡沫冲掉了,开始举着花洒往脖子上冲的时候,门锁咔地一动,能感觉到有人推门进来。
向渝往外面看了一眼,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个人影,他甩了甩头发,淋浴间里全是蒸腾的雾气。
沈崇把衣服放在衣架上,并没有走,他靠着洗手池站了一会,看见向渝的影子在玻璃门上转来转去,虽然看不清楚,但结合声音,看勉强能看得推测出来现在在干什么。
例如说现在,他像是关了花洒,正在往身上抹沐浴露。
沈崇开口道,“今天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向渝“嗯”了一下,声音挑高了,绕了一个百转千回的弯,“我想起来有什么东西落下了,怕你明天找不到,就回来了。谁知道在半路下了雨,我手机还没电了,从前门那边跑过来,淋了个透心凉。”
沈崇挺耐心地听他抱怨,也没有刨根问底,“在那边怎么样”
沈崇知道向渝是跟着向珺去了向珺的叔叔家,不过这话他也没有跟沈宴讲,他上次听着那个电话,总觉得那些东西不太对劲。
向渝重新把花洒打开了,开始冲身上的泡沫,他扬起脖子,把手柄挂在墙上,闭着眼抬着下巴冲。
“还行”,他动了一下眼皮,“就是那边老人吃饭挺淡的,跟没放盐似的,我一晚上都没吃什么,尽喝水了。”
向渝暂时没有提起自己的身份这个问题,这东西连他自己都是刚刚知道,现在说给沈崇听并没有什么好处,况且那边的老爷子看起来意志挺坚决,不太想让除了家里人的其他外人知道。
毕竟向渝翻了几下他们的家谱,上面的人就真的蛮少的,估计吃团圆饭都没有多少人,他们这一辈人还算多点,向珺还有两个妹妹,据说都在国外,都没有孩子。
向晨旭那一辈真的算的上是一脉单传了,就一个独苗。
向渝刚冲完,踩了一下脚底下的水,水在淋浴间的角落打了个旋儿,然后流到下面的管道里去。
沈崇在外面道,“要吃点别的吗”
向渝这个澡算是洗完了,他刚想打开玻璃门出去,这才意识到沈崇还站在外面,衣服还在沈崇的手上,他在这边光溜溜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可就尴尬了。
但沈崇还在外面讲话,向渝又问了一句,想着把他支走,“现在吗”
他想了想,“你跟芳姐说我想吃面条。”
现在估计也做不了什么饭了,直接吃碗面条算了,更简单点,一会找袋儿方便面也行。
向渝又接着说,“下袋方便面也行,芳姐要是睡了,我待会自己下。”
外面的沈崇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要出来,他听完这话就嗯了一声,“衣服挂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