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怡然手里攥着黑水笔, 笔尖在草稿纸上落下一个点, 她小心地看了沈崇一眼,“是向渝吗”
沈崇“嗯”了一声。
蒲怡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组织语言, 沈崇看起来格外肃穆,平时就清淡得不食人间烟火, 就算她和沈崇关系比较近, 她也摸不透沈崇的心思。
只觉得这个人大概是天生性冷淡。
她想了想向渝临走之前的满脸愁容,猜测应该是向渝惹恼了沈崇, 要不然不会连送也没有送。
蒲怡然无意识地晃了晃笔, 把自己胳膊下的试卷压平,“崇哥, 向渝这个人”
她的话还没有说一半,蒲怡然就很明显看见沈崇的眉毛像小山一样轻微皱起来了,“怎么了”
有点紧张。
沈崇提到向渝总是和平时有那么一点不同, 但什么地方不同, 蒲怡然又说不上来,只知道向渝一来, 沈崇开心的时候挺多,不开心的时候也挺多。
蒲怡然略微睁大眼睛,“向渝最近变了不少。”
沈崇“”
蒲怡然动了一下手肘, 跟沈崇谈话她总是莫名其妙有点焦虑,“他以前挺沉默寡言的,最近变了不少。”
沈崇收回了视线,低头在试卷上写写画画,没有让她继续说,但也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于是蒲怡然就鼓起勇气捡起自己的话头,“向渝最近性格很好,在班里也很活泼。”
蒲怡然找了个形容词,“对了,他和班长的关系也很好,我们班的女生都挺喜欢他的。”
沈崇“。”
蒲怡然紧张地舔了一下下唇,莫名觉得沈崇的脸更黑了,虽然她因为向晨旭有点怕向渝,但跟向渝本人是两码事。
向渝刚开始可能是不熟悉环境,都没有几句话,最开始也不辩解,再加上戴勇根本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替她出头,找了向渝的麻烦。
蒲怡然到现在心里都怀有一种负罪感。
先前戴勇碰见的所谓向渝纠缠,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戴勇就碰见过两次,第一次明明是向晨旭堵她,第二次根本就是碰巧,向渝捡到了她的校牌,后来放学的时候还给了她。
这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重叠的事件。
错就错在戴勇没注意看,认错了人,全都当成向渝一并处理,而且蒲怡然根本不敢跟戴勇说向晨旭的事。
戴勇这么多年来跟她哥哥一样,戴勇这个人人傻,性子直,这学期刚开学不久就跟向晨旭在校外发生过冲突,不小心折断了向晨旭的手指,自己身上也不少的伤。
学校虽然看起来作风优良,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和稀泥,蒲怡然完全不敢让戴勇再跟向晨旭对上。
向渝无缘无故沾上的这么多事情,自己绝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蒲怡然抿了抿唇,试图让沈崇和向渝的关系缓和,沈崇虽然性子冷,但明眼看还是挺喜欢向渝的,毕竟跟向渝处了这么多天,还主动给向渝补习。
“向渝应该不是故意做错事情,崇哥”,蒲怡然看着他,大着胆子道,“你跟他聊一聊,不要冷着他,人一被冷着就容易胡思乱想。”
沈崇抬起头来,目光里带着那么一丁点惊讶。
“真的”,蒲怡然怀着那种补偿向渝的使命感,话也说的很开,“崇哥你总是什么都不说出来,向渝也许是误会了,他应该不是那种计较很多的人。”
沈崇的嗓音压着,“我吗”
蒲怡然点头,觉得这两个人可能是真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