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念首饰清单,另几人则围着刘家女眷的首饰盒一样样比对,中间空地上铺着的锦缎垫子上时不时就要加上一件首饰。
瞧见这个架势,躬身陪在贺芝身后进来的庆平城太守恨不能立刻就脚底抹油离了这处是非之地,免得自己一家稍后也被皇子殿下记上一笔,心里几乎将这穆安侯府大小主子骂了个臭死。另一侧的刘侯脸色已经青了,他看一眼个个面上带泪鬓发散乱的姊妹兄弟,又看一眼寂静无声的主院,捏紧了拳头咬着牙不发一言。
贺芝轻蔑的睨了他一眼,天生微微翘起的唇角一勾,含笑问道“出借的嫁妆可点清了少了什么没有咱们跟侯爷当面对过账,也省的日后有人拿错了东西日夜不得心安。”
近卫首领刚从刘三太太的首饰盒子里捡出一根嵌粉碧玺梅花簪子,闻言又将册子对了一遍,声音洪亮的禀告“只少李厨娘用惯的紫砂小锅一口。”
刘侯额角青筋迸起,贺芝一挑眉,似笑非笑扫了一圈刘家诸人正要开口,就有一个近卫气喘吁吁抱着口锅跑了过来。那庆平城太守也是个伶俐的,瞅着东西应当是全了,急忙弓着腰让侍从赶了自家的牛车来,又让人帮着近卫们一同搬运,贺芝这才满意颔首,轻笑一声转身欲走。
谁知刘老太爷突然拄着拐由刘人杰扶着冲了出来,黑着脸高声质问贺芝“王孙公子就可以不讲王法,欺压忠臣了吗”
贺芝脚下微顿,回身一见是个路都走不稳当的老人家便蹙了眉,神色冷淡的收回眼神打算当没听见。刘老太爷却当贺芝是瞧他不起,痛失家财后他本就气血翻涌,再一受激竟当场哆嗦着软了身子,骇得正盯着贺芝艳丽侧颜瞧个不停的刘人杰失声惊叫。
贺芝没理会刘老太爷,只若有所思的瞧了刘人杰一眼,得着了随身侍卫一个肯定的神色后变了脸色,看着刘人杰的眼神犹如看一件死物。
一个心思龌龊肮脏的竖子,也敢肖想他的阿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