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贴饼和馒头不同,要多添点没发酵过的面,田橙又和了一碗白面,和发面揉在一起,把切成块的土豆和豆角放进锅里,一块块的面饼子就整整齐齐地放在菜的上面,锅边上也贴满了饼子。
面发得特别好,放下最后一块饼的时候,先前摆上去的饼已经微微地膨胀起来了。
田野在灶下烧火,简直馋得不行了“姐,你做的饭真香。”
田橙翻了个白眼儿“不是我做饭香,是大姑家的鸡肉香”
这可是山里农家养的土鸡肉啊,后世有钱都没处买的。
陈二赖是个闲不住的山里汉子,操着大扫帚把院子扫了一遍,又去扫巷子了,看着饭菜熟了,田野就出去把他喊了回来,心里觉得这个大姑和大姑夫都很和善,不像小姑那么凶,动不动就横眉立目动手打人。
一家子坐下吃饭,宋秀致才知道这鸡不是自家的,不由得有点不好意思“哪能呢,哪能杀你们的鸡呢,我家里喂着七只鸡呢,走的时候捉一只去。”
陈二赖在这个大嫂面前很拘束,田满仓留给他的印象就特别深,当年田满仓进了山,跟着他去山里打猎,那是一枪一个准儿,说打野鸡的左眼就不打右眼,徒手能劈断狼腰的那种硬汉子。
大嫂虽然看着文弱,可人家也很能干,能从那个不讲理又凶悍的丈母娘手里分家出来单过,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当然,陈二赖不知道分家的具体情况,也是有点高估了宋秀致的本事。
碧绿的豆角,金黄的沙面面的土豆,炖成金红色的鸡肉,满满地盛了一大盘子,看着就好吃得不行,饼子表面吸收了菜里的汤汁,咬一口软筋咸香。
四个人吃一只鸡,肯定是足够了,菜多,饼子也多,田野足足吃了三大块饼子和两碗菜,满足地捧着肚子,把桌上的鸡骨头用碗收起来,端出去倒给虎子吃。
田菜花把碗收到厨房里想帮着洗,被田橙拉住了“大姑,碗放着让田野洗,你跟我进来咱们说点事儿。”
田野恰好端着空碗进门“大姑你别洗了,让我来,平时放假的时候,家里的碗都是我洗的。”
田菜花就没坚持,心说人家这孩子养得多好啊,男孩子家也会洗碗。
回屋里,田橙就问起田菜花的病情,田菜花有点不好意思说“咳,你问这个干啥”
这次不等田橙说话,宋秀致先就说了,前几次田橙给人看病,让她对闺女有了很大的信心“橙子她姥爷不是县医院的大夫么,橙子跟她姥爷学了一手,让她帮你看看,她要是看不了,再让她姥爷帮你看。”
田菜花这才想起来,大嫂家里的老人是有名的老中医,赶紧就捋了袖子,宋秀致早把脉枕拿过来放好。
田橙所料不错,田菜花的病果然和妇科有关,而且不是一般的妇科炎症,如果不是病情不好控制,她也不会来县城看病。
今年秋收开始,田菜花就得了个血崩的毛病,但秋收太忙,实在抽不开身,她还跟着收了几天,病情时好时坏的,到后来就开始低烧,白天昏昏沉沉的,晚上睡不着觉,这些倒都还好,可这血流不止不是个办法,再好的人一直流下去,也是个没命。
这不忙完地里的活儿,两人赶紧就拿了家里仅有的几块钱,又捉了两只鸡,来县城看病了。
田橙诊了脉,又问了饮食大小便等情况,心里松了口气,各方面综合来看,田菜花这是脾虚气弱,无法摄血导致的,但是听她的描述,应该不致于这么严重的。
田菜花恍然“刚才忘了说了,我之前在山下的镇子里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