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不时的带着警惕性的目光看着后视镜中的颜霏,终于忍不住开口“哎,你拿着这个东西太危险了”
颜霏面无表情,“我玩sy的。”
司机长长的“哦”了一声,神情放松了下来,“原来你是玩那个靠靠死铺累的啊,原来是这样,我朋友的女儿也玩,哎你这个道具很逼真嘛。”
颜霏难得没有开口接司机的话,只是把脸瞥到了一边,看着车窗外的景象。阳光是那么明媚,天空是那么澄澈。她曾问过别墅中那些所谓的暗夜中人,为什么她们能够站在阳光下却还说自己是黑暗中的人
得到的回答是难道有阳光就是光明吗
东昌路很快就到了,颜霏因为镰刀过大是最后一个下车的。她来到那条盲道断绝的地方,冷冷的注视着截断口。
脚下干净平坦的柏油路上,可曾有血迹斑斑
因阳光普照而温暖的地方,可曾被暗夜笼罩
一个悲剧的产生,绝对没有偶然。
颜霏看了一眼手中的巨镰,轻抚上面粗粝的痕迹。是谁害死了那个女孩颜霏自问。
是那个女孩自己乱闯马路是那个司机撞人分尸
不是,都不是。
真正的元凶,是这条不符合规定中途截断的盲道的建造者;是在这里人为隔绝盲道用车辆压住盲道的停车人;是饱含着嘲讽与鄙夷的口舌;是从冰雪天地间挖出来一般冰冷的人心
既由人起,又因道起;我不能弑人,却可毁道
天下道路岂止千万,我今毁此一条害人之道有何不可
巨大的镰刀毫无犹疑的砸落,像是早已在心中构想了千万次,干净果决。
一条条细微的裂缝迅速向周围扩延,沉重的碎裂声再次响起,第二下重击势如万钧雷霆。
反复数下之后,颜霏已经用巨镰在坚实的路面剖出了一个大坑。这时,数辆轿车的喇叭声从颜霏身后响起,随即谩骂声此起彼伏。有几个衣着奢侈的年轻人从车子上下来,一脸趾高气昂的走过来。
他们在坑外停步,不再靠近。似乎是不想让颜霏沾到他们。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精神有问题趁早去看,在这里挡什么路”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抄了手表态。
后面跟着的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也开始讥讽颜霏,表示她们的不满,周围又渐渐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她脑子有病吧”
“刨那么大自己睡”
“今天真是倒霉,前几天来着还没遇到这种神经病呢。”
“前几天不也遇到个”
“哦你说前几天那个一直站在这里左右走哒笑死我了。”
“晃荡啷”一声重响,止住了她们的议论声。
颜霏冷冷的看着她们,捕捉到了一句重点,“前几天你们也把车停这了”
墨镜男微扬了扬头,“碍你什么事”
“碍我什么事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路”颜霏皱眉。
那墨镜男闻言一笑,自认为极其潇洒的摘了墨镜,露出还算帅气的面容居高临下的看着颜霏,“什么路”
“盲道。这里本就断了一截,但勉强还靠着人行道,但你们直接把接口都占了,让盲人怎么过马路”颜霏眼中浮出浓浓的愠怒。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群再次沸腾起来。
“居然是朵白莲花无语”
“故意装出一副看不上那个高富帅的样子,以为别人就吃她这套呢。”
“圣母婊不嫌事大。”
“闭嘴”颜霏怒吼出声,一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