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这里,可是怎么会一点民宿的影子也没有颜霏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开始琢磨起来。要说是同学骗她,毫无理由啊,她一没财二没色的有啥好骗的。要说是同学指错了路,可是那同学当时说的信誓旦旦的,几乎是拍着胸脯给她保证了,怎么会有误呢更别说是手机地图了,那么多人都在用的东西怎么会她偏偏出了错。
想到经常在报纸杂刊上看到的那些,类似站在一个路口就莫名消失到了另一个国家的路口的诡异事件,颜霏狠狠的打了一个冷战。
剩下的唯一理由,就是
自己找错路了。
郁闷如颜霏,她无奈的揉了揉脑袋,真没想到自己的路痴已经到达了这种水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这处山路四周人烟稀少,附近也没有什么同类的民居,颜霏就如同一枚孤零零的棋子,被抛在了无边无垠的棋盘上,孤立无援。
似乎往回学校的方向去也不对了,眼前出现的杂草越来越高,一脚踏下去都没了她的膝盖。颜霏毕竟还是个女孩子,无论在外人面前如何彪悍,内心还是敏感的,周遭的变化她不是没有发现,在看到一颗长绦柳树下忽明忽暗的光亮时,她缓缓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从自己记事起,就没有见过母亲。是收入微弱的父亲一人挑着重担将她养到了十九岁,上了n市最好的美术学院。学美术很烧钱,光是材料就能耗去她父亲三四个月的工资。颜霏为了给家里添点收入,开始给一些游戏或是小说绘人设封面,但画这些东西就需要数字板,好的数字板都要上千,一开始颜霏向同学借着用,但时日久了终究不是办法,最后还是父亲放弃了修理家中热水器,省钱给她买了一块。
有了吃饭的工具,颜霏拼了命一样的画稿,终于在这两个月有了些起色,可这还没将赚来的工资打给父亲让他高兴高兴,自己就被困死在了这里。
巨大的悲戚和绝望感毫无预兆的笼罩了颜霏,再抬眼时,天幕已降,今夜无月无星。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推动着她慢慢向那颗柳树走去,拨开长长柳条,看到了光亮来源。
那是一盏昏黄的复古式煤油灯。
颜霏将它提在手里,有了这一点微弱的光亮,似乎她的整个世界都有些明亮了起来,烛火闪动中,从未有过的安全感透过玻璃罩一圈一圈晕了开来,远远看去仿佛笼了一层暖黄的光层。
突然一阵门扉开启声自颜霏背后传来,沉重而缓慢。仿佛低音提琴的琴弦上流淌出的喑哑乐章,叩响了谁的心门。
听到动静,颜霏旋身回望,古欧洲式的别墅静静的矗立在一片枝桠纵横的枯树之后,正面的墙砖反射着暗绿的微光,令人想起那些最深最沉的梦里,那被诅咒过的城堡。
颜霏的目光就像被凝滞住一般久久没有移开,而那座别墅也似有目光一般,在暗夜中与她对视。
这一刻,沉沉命盘转动,从此灵魂相扣,福悻相依。
那扇缓缓开启的门似乎有着什么魔力吸引颜霏一步一步向它走近,大风忽起,带的阵阵入骨寒意。颜霏终于在距离别墅六步左右的距离停下,别墅的正门口立着一个的女子。
那个女子约莫二十岁的年纪,皮肤很白,一双眼睛犹如点漆,长发黑而亮泽,一身垂至地上的黑色斗篷迎风而舞。她站在风里,让人想起翱翔于夜晚的斑斓夜蝶,神秘而眩目。
鲜红的唇瓣开合,吐出冷冽的话语。
“欢迎你的到来,租客。”
颜霏一听这话有些如梦初醒的感觉,是啊我是来租房子的啊瞬息而来的清醒感让她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