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儿子,绝对比傅时年强。
“我爹娘哪来的银子啊。”
马梅芳面色悻悻,她家还有几个兄弟呢,兄弟的孩子都没有去念书,爹娘还能借钱送外孙去上学
“不肯给就借,不多要,一两半两总能借到吧。”
傅时春的心眼比筛子还多,其实那个木盒子里藏的不是他们全部的私产,傅时春自己还藏着一笔私房银子呢,这笔钱的存在马梅芳都不知道。
其实他完全可以拿出儿子第一年的束脩,可是怕被媳妇察觉到这笔银子的存在,傅时春还是提出让媳妇回娘家借钱的要求。
“大妹那里应该也能借一点,明柏才三岁,离启蒙还有好些年呢。”
傅时春没打算向亲妹妹开口,这么说,只是为之后拿出来的那些银子找个出处。
“大妹肯定有钱。”
马梅芳兴奋地说道,要是大妹那里能够拿到钱,她就不用厚着脸皮回娘家了,出嫁的闺女向娘家开口要钱,她哪里拉的下脸呢。
“都怪那个老虔婆,葛家那么有钱,她小弟小妹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都能送那个崽种去念书了,非得抢我们儿子的机会,果然老话说的没错,后娘的心都是毒的,真是没天理,两次了,一次没淹死她儿子,这一次连抱来的那个都还活着。”
马梅芳恶狠狠的咒骂道。
“闭嘴吧你”
傅时春捂上她的嘴巴,然后三两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四处张望了一下。
老爷子吃完饭就回房间睡午觉了,葛石燕在院子里洗碗,傅时年和宝宝蹲在她身边玩水,三人离他们的屋子很远,肯定听不到他们刚刚的对话。
“想死别拖着我,之前要不是你嘴巴没把门,咱儿子闺女能大胆到作出这种事,还留了把柄让那个女人抓到”
傅时春关上门,恶狠狠地瞪着马梅芳。
“那些事都给我烂肚子里,以后再也不准说了。”
说着,傅时春脱掉鞋翻身睡到炕上,把被子一扯,盖住了自己半个身子。
未时就要下地干活了,这会儿不睡一觉,下午恐怕得累死。
马梅芳落了一身埋怨,还被丈夫吼骂,真是一肚子委屈,心中越发怨恨葛石燕这个继婆婆了。
第二天一早,葛石燕给家里其他人煮了一大锅青菜粥,就放在灶头上温着,自己和老头子打了声招呼,带起银两就带着儿子闺女去县城了。
隔壁村有一个养牛的农夫,每天卯时会载人进城买东西,大人两文钱,孩子一文,申时在县城外集合回村,这些钱包来回。
天蒙蒙亮的时候,葛石燕就把孩子给叫醒了,喂他们吃了一块芝麻饼,然后紧赶慢赶来到了那个牛夫家里。
她必须得提早一些时间到,因为有时候人多,晚来的人没有位置坐,只能勉强挤半个屁股在牛板车上,进城那一段路足足得走一两个时辰,除了修缮好的管道,很多小路颠簸极了,屁股被震散不说,一不小心整个人都会被震下板车,可遭罪了。
他们到的足够早,这会儿牛板车上就坐着俩人,葛石燕从背篓里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垫子给儿子铺上,宝宝则是被她抱在怀里搂着。
又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来了好些去县城采买的妇人,一整辆牛车都坐满了,最晚到的几个人只能等明天那一趟了。
“饿不饿要不要吃再吃块芝麻饼垫垫肚子”
葛石燕早上没敢让俩孩子吃太饱,她早想好了,要带俩孩子去吃县城最好吃的云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