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官道边上做盒饭生意赚的也就是一个辛苦钱,纯素菜加番薯饭卖两文钱,带荤腥的多加一文钱到三文钱不等,利润并不多,好在菜和米都是家里种的,相对来说省了一些成本,可因为味道寻常,一天下来能卖出去的量也是有限的。
在这里摆摊的妇人都很有经验了,一般来说每次出摊的时候她们都只会准备二十人份左右的量,哪天有大车队经过这些肯定是不够卖的,可要是遇到寻常没什么车队的时候,能卖出去十来份就不错了,卖不掉的那些正好可以拿回家,让家里人解解馋,因为拿出来卖的这些饭菜肯定比家里平时做的那些更舍得放油,味道也就更香。
就这样生意不红不活的,每个月也能为这些女人带来一两百文钱的收入,这已经十分可观了。
刚刚卢家大丫头带着那么大一缸米饭和那么大一团面团过来,这些女人们还在心里笑话她年轻不知事,这么多大东西,肯定是卖不光的,可谁成想还没笑多久呢,人家就用实际行动给了她们啪啪几耳光。
她们粗略估计,卢秀玉卖了五十多碗饭和二十多碗面条,酸辣猪杂盖饭六文钱,红烧大肠十文钱,那啥双拼九文钱,面条没有浇头倒是便宜了很多,可也要四文钱一碗,这价格可不便宜呢,算下来,卢秀玉起码挣了四五百文。
猪下水又不是稀罕东西,以往都是卢老屠当搭头人的,调料可能费了点钱,加上米面炭火撑死几十文吧,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卢家大丫儿,你这猪下水是怎么做的,怎么那么香呢,婆子我闻着味儿口水都快下来了,要不你教教婆子我”
一个位置离卢家肉档不远的婆子笑眯眯地对着卢秀玉问道,边上一群人马上竖起耳朵,也想知道卢家做猪下水的这个方子。
“陈婆婆,我也想知道你家积雪菜的方子呢,听说你腌的雪菜味道特别好,用来炒笋丝和肉丝都是一绝。”
卢秀玉不动声色地回击道。
从原身的记忆来看,三档口村的人大多数都是和善友好的,可再好的地方也免不得有一些难缠的人,眼前的陈婆子就是其中之一。
“呵呵呵,婆子我腌的雪菜算什么好东西啊。”
陈婆子尴尬地笑了笑,她确实有一个腌雪菜的秘方,那是她外婆留给她娘的,她娘又留给了她,用这种秘方腌出来的雪菜格外的爽脆,她能常年在官道这里摆摊卖盒饭,靠的也是这道拿手菜,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会教给外人呢。
卢秀玉这是在拿话堵她,她都清楚秘方的重要性,凭什么要求人家教她呢。
原本陈婆子还觉得卢秀玉年纪小,想从她这里套话,现在看来,这丫头鬼精的很,并不好对付。
“我倒是羡慕陈婆婆呢,雪菜多腌一些常年都能卖,可这猪下水却不是每天都有的,今天也是运气好,我爷爷多杀了几头猪,要不然就一副猪下水,能烧多少菜呢”
卢秀玉似是在抱怨,其实也是在给边上的人提个醒。
肉档是卢家人开的,猪下水以前卢家不稀罕要愿意当搭头送人,可不代表现在也愿意,她们就算知道了秘方又怎么样呢,猪下水在人家手里,她们照样做不出成品。
这么想着,这些人的小心思也就消停了。
当然,还有一部分心思灵活的开始思考,同样的方子做猪下水都那么好吃,做猪肉、羊肉是不是更加美味了。
但那也只是想想,能给家里挣大钱的秘方,谁会愿意告诉别人呢。
卢秀玉将几个空下来的瓦罐搬回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