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遗憾,现在的她看起来对整个计划都一无所知呢。
计划的齿轮已经开始悄无声息地运转起来了,或许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自己卸下全部的伪装吧。
能定下这样一份计划的她,总不会连这种程度的事情都做不到吧。
登上归途电车的费奥多尔一面想着,一面直视着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少女。
夜晚的电车比白天的时候还要稍微混杂一点,虽然远远达不到通勤时间沙丁鱼罐头的效果,但整节车厢里也着实找不出两个相邻的座位。
坐下之前,三岛由希还把太宰治留下的那封信拿了出来,问费奥多尔打不打算在电车上看,而费奥多尔则是一脸嫌弃地拒绝掉了。
讲道理,看到太宰治这个名字,他大概就能猜到信里说了什么内容。
“应该是关于那家伙的事情吧。让我带着三岛小姐您去赴邀约之类的。”费奥多尔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要是感兴趣的话,您完全可以自己拆开来看。”
三岛由希一时间并没能判断出“那家伙”指代的是谁,直到她依照费奥多尔的话将太宰治留在天祥院家的那封信拆了开。
“由希酱
你果然跟着那个魔人一起去了天祥院家呢。
本来想着作为骑士去迎接公主回家,不过看样子好像还是晚了一步。
真是超级不甘心。
当然,现在的情况也并非无可挽回,至少我还可以用这样的方式与你通信。在看到我的名字的时候,那位魔人先生一定是一脸嫌弃地连碰都不愿意碰这封信吧。
我几乎可以想象出他的表情呢。
因为我与那家伙之间的立场并不相同,更准确地说,我大抵是他前进路上的阻碍,所以他并不乐于看到我的出现。同样,我也并不希望他出现在这座城市里,更不希望他出现在你的身边。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在整个横滨都危机四伏的当下,我也没办法夸下海口说什么将你从魔人身边救走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来。
但就算是我自己的愿望吧,至少我希望能够阻止你再次被那个家伙伤害。
那个名叫涩泽龙彦的男人要不了多久就会再度降临横滨,想来一向为那个男人情报的老鼠头目也应该会收到前往骸砦的邀约。
你也会去的吧。
所以等到那个时候,请容许我带你离开。”
三岛由希的指尖在信纸上轻轻压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微微抬起视线,她擦着纸页的边缘往费奥多尔的方向瞥了一眼,却没料想正撞上了对方的视线。
她索性从容地将信重新折了起来,冲着对面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接着垂下了视线,自顾自地琢磨起了这中间的始末。
费奥多尔的出现让眼下的情势变得多少有些复杂。这显然是一场智力的角逐,而在三岛由希看来,贸然去分析费奥多尔或者太宰治究竟算计到了第几层这种事情实在有些吃力不讨好。
比起拘泥于眼前的计算,更重要的是通过对现有信息的抽丝剥茧来寻找到些许更本质的东西。
就好比说在这场角逐当中她本身所应该处在的立场。
如果简单粗暴地把眼前的势力分成两拨,现在的状况就是双方阵营的代表费奥多尔和太宰治都在明里暗里地表示她是属于他们一方的。
也就是说,他们中间必然有一方是在说谎的。
三岛由希倒是不急着在一时之间下什么定论,虽然在信里太宰治半是恐吓的提醒她费奥多尔可能会“再次”伤害到她,但至少就目前的状况来看,那个男人暂时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