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引起这种嫌弃的根源大抵就是那个写在封筒上的名字了。
三岛由希眨了眨眼, 接着主动伸出了手, 越过费奥多尔前面接下了女仆手里的信。
“真是给您添麻烦啦。”温然扬着唇角,三岛由希在脸上绽开了个如春风的笑容“既然英智先生需要修养, 那么我们也就不多做打扰了。”
说着,她转回了身,又顺手扯了下费奥多尔披风的衣角。
这完全是种下意识的动作, 当三岛由希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 自己都不由得怔了一下, 她稍稍别过了头, 强自摆出了副若无其事的样态避开了费奥多尔那双同样带了诧异神色的眼睛。
气氛似乎稍微有那么一点尴尬说起来这样细小的动作本身或许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虽然稍微带了点超乎两人现有立场的暧昧, 可归根结底也只是扯了一下衣角而已。
问题在于这个动作的“出乎意料”。
因为知道这个看上去瘦弱的俄罗斯人背后必然藏着许多玄机, 所以在他的面前, 三岛由希连呼吸的频率都有经过刻意的控制, 而她也知道, 对方的一言一行当中同样加添了许多作态。
像是一场知根知底的博弈一样,两人几乎总在对上眼神的瞬间就大抵能估算出对方下一步的动向,但这中间却又出现了些两个人的预判所不能及的“不由自主”。
就好像之前在那个避难所里莫名其妙地在少女脸上捏了一下的费奥多尔。就好像现在心血来潮地扯了男人披风衣角的三岛由希。
于是三岛由希决定像之前男人做出那种莫名其妙的近昵动作之后一样若无其事地粉饰太平。
离开了天祥院家之后,三岛由希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开始跟身边依然没什么波澜的男人搭话。
“说起来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也认识太宰先生吗”三岛由希问了句。
费奥多尔稍稍侧过了视线,瞥了三岛由希一眼,接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啊”了一声。
“披风松掉了。”一面顺手解开了系在前面的绳扣, 费奥多尔自顾自地整理着自己的披风“大概是因为被人扯了一下吧。”
“”
看起来完全就是不打算把这篇翻过去的样子呢。
三岛由希确信,那些不受自己思维支配的“不由自主”的背后多半是有什么深层的缘由,但就算对方抓住了这一点对她蓄意试探,现下的她也完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稍稍垂下了睫毛,三岛由希任由略带歉疚的无辜笑意充盈进自己的眼角眉梢,她绕到了男人面前顿住步子
“那可真是抱歉了。”
一面说着,她索性抬起了手臂,似有意思无意地擦过了男人正在整着披风的手。
费奥多尔若有所思地抬眼看了她一下,随即倒是也没有挣扎,而是从善如流地放下了自己的手,任凭少女整理起了自己的衣服。
“不过说起来近来这段时间天气也开始变热了,在这样的天气里穿毛领的披风,又戴着那种毛绒的风帽不会觉得太热了吗”熟练地用披风的绳扣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三岛由希仰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费奥多尔的眼睛。
“完全不。”费奥多尔回答。
待三岛由希再回到他身侧的时候,男人才重新迈开步子往银行的方向走去。
眼下东京的天气说起来已经有些热了,又刚好是下班的时间。街头西装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