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耸着眉毛。
傅泱以为是他耽搁了她刷牙,连忙起身“我去给你拿杯子。”
他走得太急,一脚踢在椅子上,把椅子给踢翻了。
董岄“”
那个清冷沉稳的傅教授,怎么变得跟她似的毛毛躁躁
傅泱扶起椅子,又看向她,看了好几眼,才转身走向柜筒。
然后又撞上了墙壁。
董岄听见“咚”地一声,捂住眼睛不忍直视。
傅泱拿过来一支婴儿牙刷。
董岄气虚的厉害,说话还有点不利索“我用、这啊”
傅泱帮她把病床摇起来,拿来一只枕头垫在她背后,说“大人的不好用。”
好吧。
董岄望着他的宽额,那里鼓起了一个大包。
高冷男神看她看得入了迷,撞了墙,她果然貌美。
傅泱说“你现在还很虚弱,不能下地,要卧床观察几天。”
董岄点点头。感觉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心脏也咚咚咚跳得厉害。
她看了眼心率监护仪。怕不是强壮,是心率不正常,虚成心悸了。
董岄感觉自己胸闷气短,懒言少语。
傅泱拔下她头顶的氧气罩“要不要吸氧”
董岄摇头。她不吸氧,她要刷牙。
傅泱把氧气罩挂回去,又盯着她看,说“好,不吸。”
董岄脑袋搭在肩上,一手抓着自己的辫子。这样可以节省不少的臂力。
傅泱把她的辫子拿开,伸手扶着她手臂,见她满脸苦恼,轻声安抚“别担心,你是睡了太久,刚起来,身体有点不适应。我问过医生,所有你这种病例,刚醒都浑身无力,头晕站不稳,过几天就好了。”
他伸手,拂开她脸颊上的碎发,又理了理她发尾橡皮筋上的月亮花。
见她死死拽着牙刷“我去给你接水。”
董岄乖乖点头。
傅泱笑了。
董岄看得呆住。
她从来没见过傅泱笑。
以前他最多动动唇角,就算笑,那也是讥诮的弧度,大多时候是嘲讽她不矜持、不要脸。
杜伶人一笑倾城,不及眼前人不经意的笑。
察觉到董岄时不时对着他发呆,傅泱心情复杂。
他收敛笑容,弯腰,怜惜地拍了拍她的发顶,轻声说“别怕,会恢复的。”语气像在哄三岁小朋友。
董岄“”感觉被当成大傻子一般关爱了。
傅泱很快回来,拧开漱口水盖子,说“牙膏不好清理口腔,平时用的这个,你要是不喜欢,我去给你买牙膏。”
董岄看着傅泱,然后看自己的手臂。傅泱会意,帮她把手举起来。
她摊开手,低头,往掌心哈了口气。
有淡淡的樱花香。
她没有口臭,还很香。
她松了一口气,也不苦恼了。
傅泱的眉目也跟着舒展。
董岄瞅着他。隐约记得,她睡着时,不止一次听见他说要离婚
他这么紧张,是担心她病入膏肓,不方便离
除了感谢他这段时间的陪伴,替她照顾她爸妈,董岄想对傅泱说很多很多话。
可她没什么力气,只能委屈巴巴望着他能不能不离好好过日子,钱又不是问题。你这个人嘴巴毒,性子冷,脾气硬,还爱教训别人吃吃窝边草得了。长成这样,出去祸害外面的女生,多不好啊。
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么个大孝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