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走了清净。
爷爷,我要做的事,您阻拦不了。而您的安排,我始终不能接受。
江明修说,苏玫是最佳人选。
这一点,江衍平十分赞同。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从来难不倒他。
苏玫喜欢钱,那就给她好了。
但是此时此刻,江衍平的关注点不在于订婚本身,而在于参加仪式和宴席的来宾。
在垵勐停留的那几天,亢哥了至关重要的线索和信息。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他越来越有把握。
敏锐的第六感提醒江衍平,今天的来宾里有他要找的人。
苏玫的离开,如同给群鱼投下一颗美味的诱饵。
至于那个人上不上钩,江衍平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打定主意提前实施计划,惹恼爷爷、气走最好的兄弟陈茂阳也在所不惜。
休息室的门重新开启,这一次伫立门口的人是江明修,陈茂阳陪在老人家身边搀扶照顾。
“衍平,你闹够了没有”
“爷爷,对不起。”江衍平躬身致歉,久久没有起身。
“茂阳说,苏玫留下一封信,拿给我看看。”江明修拒不接受道歉,径自走向江衍平站立的位置,“你怎么把它踩脏了唉”
“江爷爷,您稍等,我来捡。”
陈茂阳拾起信封,掸落封皮上的尘土,交到江明修手里。
撕开封口,江明修发现这封信就像俄罗斯套娃,信中有信,而且是两封。
芽绿色信封的收件人是江衍平,而赭石色信封的收件人是江明修。
两封信的待遇截然不同。
苏玫写给江衍平的辞职信,字迹全部是电脑打印,只有落款是手写签名。
她写给江明修的信,收件人姓名后特别用秀丽笔注明“亲启”二字,似乎暗含深意。
“衍平,茂阳,”江明修吩咐道,“你们先去招待客人,我有点累,休息一会儿再出去。”
江衍平不想离开。
“听江爷爷的话,”陈茂阳轻推他的后背,“走吧,大家都等着呢”
关门之前,江衍平回头说道“爷爷,您不舒服了打我手机。别人都靠不住,只有我随叫随到。”
江明修摆摆手,不出声即算作回答。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明修忙不迭地打开赭石色信封,苏玫娟秀的手写体呈现于眼前
“江爷爷,以后您拨打这个新号码,我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
信纸正中央,是一个新的手机号。
江明修幽幽叹道“这俩孩子啊,叫我怎么说你们才好”
天气晴朗,阳光俨然带着临近初夏的灼烧感,炙烤着踽踽而行的苏玫。
往常从云漫府邸大门走到公交站,只需花掉三四分钟的时间。今天很邪门表盘上的分针移动了将近两格,苏玫仍没有看到车站的影子。
她确信没有走错方向,但心中的疑团仿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不远处有棵枝叶繁茂的榕树,她连忙小跑过去,乘凉的同时拨通公交集团的热线。
对方告知“女士您好,您咨询的925路公交车改为大站快车,云漫府邸那一站已经取消,您可以选乘其他线路出行。”
忽然起风了。
苏玫系上防晒开衫的扣子,觉出脚背凉飕飕的。她低头一瞧,褐色酒渍渗透礼服裙摆的布料,染脏了白色高跟鞋鞋面。
没有一件事顺利
她点开叫车软件,刚输入目的地,一辆银灰色轿车停在了路边。
文思宇坐在驾驶位上冲她颔首“新娘子,仪式刚结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