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心乱如麻,她还没有做好和对方见面的准备。她以为她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整好心情。
她预备去的第一个地方, 就是唐维尔庄园所在的萨里郡。她会在那儿继续她的演讲, 然后赶去见他一面, 他们会短暂地相处几天,然后期待下一次见面。
但事情没有按照她所想的发生
奈特利是个十足规矩的绅士,却总是做出一些让她意外的决定。
即使他们已经认识这么久,甚至已经缔结了婚约, 可是每一次见面凯瑟琳都忍不住感到紧张, 紧张之余又怀有一丝期待。
她都敢说, 这种心情恐怕是她对着上千人的广场演讲时也没有的。
奈特利骑着马, 稍微放缓速度, 跟在凯瑟琳的马车旁边。
凯瑟琳撑着下颌看他:“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准备离开伦敦呢”
她没有察觉到自己话语的尾音里有一点儿小小的雀跃。
奈特利对凯瑟琳一向是有问必答, “你写给我的上一封信中提到你近日住在菲茨罗伊府邸,今天早晨我本想冒昧去找你,但被告知你已经离开。因此我骑马出了城,我想你一定会经过这儿。”
骑马要比坐马车快上不少。
他并不是今天一早赶到伦敦的,事实上他已经在伦敦暂住了两天,住在伯伦斯威克广场,他兄弟的家中,借此机会和他们夫妻商量了一些事情。
关于凯瑟琳曾经主动提起过, 她将来可能不会生育属于自己的孩子。他需要为此提前做一些打算。
他的兄弟和弟媳首先恭喜他找到了一个可靠的人,然后才对他言辞中流露的意图感到惊讶。
违背社会一贯习俗总是会让人难以接受,如果一件事大多数人认为它是正确的, 那么与他们做出不同选择的少数人就会被指责“错误”, 毕竟这大多数人中绝大部分不会认为自己做出的选择有什么错。婚姻就是一个再典型不过的例子。
当然, 奈特利的兄弟和伊莎贝拉倒没有那么固执。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反而对他们有好处。
伊莎贝拉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儿,看向丈夫的兄长。
“我和约翰都不能对此说什么,这只取决于你自己。但要叫我说,一个家庭有几个孩子更快活些。”
她温柔地哄了哄怀中的小女儿,约翰奈特利走过来,从她手上接过孩子带到婴儿房去了,她的大儿子眼巴巴望着父亲手上的妹妹,也跟着进去了。
伊莎贝拉笑起来,宁静平和的眉眼间满溢着幸福。
奈特利回应了伊莎贝拉。
“难道没有孩子一个家庭就算不上家庭了吗我希望同她结婚,组成一个家庭,是希望同她一起,而不是希望得到一个孩子。我将会尊重她的意愿。也许有些人不能够接受认可,但是这在我能够理解的范围内。”
“如果不在范围内呢”伊莎贝拉好奇地问。
“在过去,我们不是所有观点都会一模一样。”奈特利想到某些有趣的事情,神态可见地放松,“但我们总会商讨出一个都能接受的观点。”
“她说服我,或者我说服她,或者彼此妥协。”
“我和她之间,不会出现无从解决的矛盾。”
他用肯定的口吻说。
“那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伊莎贝拉感慨地对丈夫的兄长说。
凯瑟琳得知了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