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要要要呱呱呱呱呱”湖里跳上一排小灵蛙,争先恐后挤到狐狸洞前。
九尾狐一尾巴扫蛙崽们回湖里,山月的视线终于从窗户台上的花盆里移开。
种子已埋下去一个时辰了,浇了水,还没发芽。
她抱起花盆,“九哥哥接着我。”纵身跳下去。
果然被对方稳稳抱住,原地转了个圈圈才停下。
“有梯子不爬,非要跳窗户,万一摔伤了怎么办,顽皮。”泠汐佯怒。
“可是人家喜欢九哥哥抱嘛,再说有九哥哥在我怎么会摔伤。”说完把花盆挤在怀里,勾紧了对方的脖子,小脑袋往对方的怀里蹭了蹭,突然仰起脸,眼睛亮亮的像是镶了碎晶,“莲花酥,杏仁桃花乳酪,榛子小甜饼,还有油炸花生米。”
泠汐有点不情愿地放下那团娇软,捏了捏她的鼻子,“鼻子比狗都灵,闻闻衣裳就知道我做了什么。”
“我们狐狸的鼻子可不比狗狗的差。”圈上九尾狐的胳膊往狐狸洞走去,“我刚才看见九哥哥将小蛙们赶跑了,想来是蛙大妈煮饭不好吃,小蛙们闻到香气跑来跟九哥哥要吃的,怪可怜的,九哥哥为何不分他们一点。”
泠汐鼻孔一哼,“吃我做的东西,怕他们没资格。”
哎,山月心里头叹息,九哥哥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孤傲。
除了她,别人碰他一下都不行,拉一下袖子也不行。有次彩菁喊他,不经意拽了下他袖子,他猛一甩手扯回袖子,把彩菁吓哭了。
就连她的好朋友嘟嘟都怕他。九尾狐不但不喜欢别人碰他,碰他的东西也不行,白灵一向最爱干净了,那次去狐狸洞找他,只坐了一下他的床,九尾狐居然把床单撤了直接扔出去,又换了床新的。
灰小七找他补课,用了用他的杯子喝水,九哥哥居然直接灰着脸让灰小七将杯子带走。
自那以后,同学们再也不敢去他那狐狸洞玩。
白泽君说,那叫洁癖。
嘟嘟说,那叫怪癖。
青黛说,那叫习惯。
山月想,九尾狐从来不嫌弃她。她经常用他的杯子喝水,抢他的碗喝汤,在他的床上打滚,掉进泥坑里跑来狐狸洞找九哥哥借衣裳穿,还用九哥哥的浴桶泡澡呢。
她这么脏,那狐狸不嫌弃,谁都比他干净,他却嫌弃。
她觉得青黛说的最有道理。那叫习惯,九哥哥早就习惯她了,甚至习惯她的脏。
当然了,九哥哥只习惯她一个人吃他做的东西,别人吃,他都不习惯,于是毫不客气赶走了那群蛙崽子。
这样一想,她突然觉得平凡到掉渣的自己,头上有个别人看不见的光环呢。
趴在小竹桌前,山月正吃得香甜,见九尾狐往洞内墙上挂了一排的画。
都是些极貌美年轻的姑娘,烟眉秋瞳,巧笑嫣然,衣带飞扬,画得跟真人一般。细细一看,好像还会动。
显然是牧之画圣的手笔。
“这些美人姐姐是牧之画圣画的吧,可这么多画像怎么全在九哥哥这里”山月羡艳。
泠汐还不是灰媒婆差人送来的,说看上哪个告诉她,只要看上,聘礼可以不要,嫁妆一家比一家丰厚。
本来想一股脑丢出去,但见是牧之画圣的墨笔,若直接丢了,恐辱没画圣之名,便一股脑卷起来压箱底。
殊不知,画中的那些姑娘知道他性子冷,担心画像即使被送到狐狸洞也会被丢出去,这才哀求父母挑选绝世好玉送给画圣,求一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