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穿着单衣,万相宜刚运动完,还洗过热水澡,没觉得太冷。尹小航就只能死撑着。
万相宜推开他的头,让他靠着自己座椅,扭开唇膏,他下意识想舔嘴唇,被万相宜眼疾手快地制止,伸手掐住他的下巴说“别舔放松。”
唇膏在他上下唇各扫一个来回,嘴角轻轻带过,嘴唇中间重一些。
他又闻到了清甜的香味,并不浓烈,只有不刻意去闻时才感受得到。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再涂就太厚了万相宜掐着他的下巴,单手把唇膏扭回去,眼睛没离开他的嘴唇
尹小航在盯着她,虽然她没往上看,可她知道。
她还知道,该收手了,但是这个下巴,看上去平滑清爽,指腹的触感却是粗粝的,暗藏着萌发的胡茬,假如轻轻摩挲,轻微的针刺感会由指尖传导到身体里,然后,触摸者会心脏骤停身亡。
万相宜收回手,借机握了握拳。
随后就是冷场,俩人都没话说。为避开某人目光,万相宜一遍又一遍地整理头发,借机用手背扫过自己的脸颊,烫得反常,想贴在玻璃上降降温。
尹小航在舔嘴唇,除了小学文艺汇演,他好像没用过唇膏,有生之年,嘴唇也没被这样看过,或许有,但也没这么举步维艰。
我太难了尹小航对自己说。
碰面前,原本有个看电影的计划,碰面后万事万物化为虚无。
这个规律适用于与万相宜相关的一切一切。
已婚、不孕不育、怀孕、单亲妈妈一个又一个坑,尹小航都义无反顾地跳进去了。
他只剩一个底线,要誓死守住的,他想要她一个态度。亲眼看她在自己脑门儿上盖个戳儿,证明他是不一样的,跟前夫不一样,跟其他男人不一样,不是条件相当的适婚男人,不是随随便便的恋爱对象,不是一时兴起的临时决定,是个必然,是不可替代的、无法更改的宿命。
就为了这个,他辛苦极了。
“为什么对我好”他恢复了冷静,趁她脸红心乱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