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方恢复了有距离感的表情,“也是,母乳越久,孩子免疫力越强。我儿子吃我的奶吃到2岁呢。”
从人事经理办公室出来,她被告知可以离开了。“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这句话她听到不只一次了。
在回去的出租车里,万相宜接到尹小航的电话。
“在,在,在外面。”她边讲电话,边脱掉高跟鞋,单手装进袋子,放回包里,赤脚踩在帆布鞋上。
那边语速缓慢,带着探究,又不便多问。
尹小航没上班,他在倒时差,刚结束驻外,最近一周都没有工作。
他刚走出理发店,鬓角和脖颈没了累赘的头发,出汗也清清爽爽。上身是件旧的运动t恤,正身是短裤和拖鞋,慵懒的语气与外形浑然天成。
他买了两支雪糕,拆开一支,一口咬去一半,另一支掐在手里,拐进物业办公室。
当值的姑娘有一个认识他,说万姐不在,今天换班了。
他就走出来,找个有树阴的矮墙头,叨着雪糕柄给万相宜打电话。
两人都尽量显得自然,避免尴尬。
万相宜说你很闲吗我跑了一天,晒得冒油,还要从城东赶回去,带孩子打疫苗。
尹小航主动揽下这项工作。说要不我把孩子送到社区医院,省得你再折腾,你直接打车到医院,还能节省时间。
马母接到万相宜电话,声称不放心,也跟来了。而且,奶奶一路都自己抱着马炯炯,只肯让尹小航拎包。
赶上小学放学,通往社区医院的最后八百米堵得水泄不通。万相宜包里装着吸奶器、高跟鞋、溢乳垫等杂七杂八的东西,火急火燎地走在路上,又接到尹小航的电话。
这次,他语气有点急。
“到哪了”
“路上,堵车了,我下车走呢”
“还有多久”
万相宜仔细听,没有马炯炯的哭声,她放下心来“在排号吗排到了就打,她不会闹得很厉害。我马上就到。”
尹小航“倒不是那个。就是你要么快点来,要么就别来了。”
他用手肘拄着窗台,探身往窗外看。
马炯炯坐在他对面,肉乎乎一坨,把绿色的塑料椅填得满满当当,正把玩尹小航的钥匙串儿。
预防保健科在二楼,一侧依次是注射室、视力检查室、感统训练室、母婴室、生长发育检查室,走廊另一侧是一排窗。
墙是嫩绿底色,画满大象小鸟,给人温馨舒缓的感觉。
但是,真正舒缓的只有马炯炯,连尹小航都在强撑。
他缩了下脖子,收回视线,对电话里的万相宜说“算了,你还是别来了。针已经打完了,孩子跟我在一起,医生让观察30分钟,十分钟以后,我就可以带她回去了。”
那串钥匙上面有个钥匙扣,马炯炯专注地啃,口水流得下巴、手、钥匙上都是。尹小航伸手去扯,孩子紧紧抓着,嘴巴追过去,连尹小航的手一起啃。
“嗳你别咬我啊”马炯炯无视他的警告,他向下扯,马炯炯就向下啃,他低估了小孩身体的柔韧性,马炯炯的大脑袋扣在两腿之间,按住他的手和那串钥匙不放。
万相宜走得心烦气躁,尹小航电话又支支吾吾,她愈发担心他搞不定小孩,就说“你们呆那别动,我拐个弯就到了。”
手上湿湿滑滑,全是马炯炯的口水,心也莫名颤了颤。这是他与马炯炯的首次独处。
十五分钟前,马母还在,马明也在。他们打完疫苗,医生让在门外坐会,半个小时没有异常就可以走了。
马明是马母叫来的,